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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 两败俱伤(1 / 1)

“为什么不接我电话,跑去哪里了?”

严梓曦的手机里传出了俞书雅的声音,严梓曦冲着何默颜挥了挥手机,说:“给我打了三个电话我没接,来微信找我了,你说我再无视她,她会不会杀到我家去。”

“可能吧。”何默颜扫了眼严梓曦的手机屏,又看了看自己的微信,俞书雅没有以任何形式联系她,这让她非常不高兴。

“有困难为什么不找我,找不到梓曦也不来找我,我就这么不值得依靠么?!”何默颜心里埋怨着,神色越来越难看。

“噗!”严梓曦发现何默颜心思,笑着说:“何小姐您不高兴了么?”

“没、有。“何默颜依然冷着脸,过了几秒,缓缓开口:“你说我去美国这三年,书雅是不是跟我生疏了,你想她小的时候,但凡是受了一点委屈一点伤害,都是跑到我家去跟我哭的,阿颜阿颜地喊个没完,那时候我觉得她好烦,谁知道这个爱哭鬼长大后竟然这样伶牙俐齿没有下限,现在有了难处,倒是把我凉到一边去了。”

“哈,你现在就是母亲看着长大女儿渐行渐远的心态,女儿大了,遇到小麻烦想到的肯定是朋友,但是山穷水尽的时候,必然是要依靠母亲的,我呢,平时跟她插科打诨,是她的朋友,你嘛,在她心里,是亲人一般的存在。”严梓曦宽慰着何默颜。

“你这张嘴啊,”何默颜掐了掐严梓曦的脸蛋,终于笑了起来:“管你说的是真是假,听着就让人高兴。”

此时的何默颜严梓曦躲在俞书雅公寓楼下的一辆黑色轿车里,俞立群发起行动后,何默颜说什么也坐不住,推了即将在H市举办的画展的出席,跟下属借了辆普通的车,天一黑就守在俞书雅楼下,生怕俞书雅真的找不到地方住。

“阿颜你这份担心真是多余的,小雅这么大的人了,你能守她多久啊,今儿推了一个画展,下周S市的也要推么,下个月你回了美国,难道要我每天晚上给你来全程直播么?”严梓曦拍着何默颜的肩膀,说:“放松,放松。”

严梓曦按在何默颜肩膀上的手,突然感受到何默颜身体一震,目光警惕地看着左前方停车道上的一辆黑车。

”梓曦你看,那车上是不是有个人。“

何默颜盯着那辆黑色车,语气紧张:“这车从咱们来的时候就在这,你看从那个方向,能直接看到小雅家的窗,这不对劲!”

“阿颜你不要吓唬自己嘛。”严梓曦说着,眉头却紧了起来,她也发觉这份不寻常。

此时俞书雅的身影从公寓中飘了出来,上了她那辆扎眼的红色跑车,一脚油门踩了出去,发动机带出剧烈的声响,为她的主人发泄着不满。

何默颜努力地跟着俞舒雅的车,她借来的是一辆普通家用车,转了两个路口,就把余书雅跟丢了。何默颜正在懊恼之际,突然一辆黑车自她身边超过,发动机一响,奔驰而去。

“这车怎么会有这样的马力,肯定是被改装过。”何默颜怒道:“我就说这车不对劲,竟然搞伪装,梓曦,快点报警,小雅被跟踪了!”

“报警抓跟踪狂?抓咱俩么?”严梓曦浅笑了下,说:“车牌号我已经拍下来了,给俞叔打个电话问问,关心小雅的人可不止我们。”严梓曦说着拨通了俞立群的手机,最后确定那辆黑色改装车确实是俞立群手下的,也是奉了俞立群之命来监视俞书雅,以防她真遇险境。

“我就说你瞎操心吧,虚惊一场。”严梓曦笑着,说:“俞叔那边派了人,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咱们回去吧。明儿小雅肯定要找咱们闹,到时候还得一场好戏。”

“再等一下,确定她到底去哪里了。”何默颜终于放松了下来,她心里想了一个位置,向着俞书雅的私人会所方向开去。

在俞书雅的私人会所的车库里,严梓曦何默颜果真找到了俞书雅的车,又看到会所亮着的灯光,两人这才安心离开。

俞书雅摇着一杯威士忌,坐在会所中央的一个沙发上,时钟敲到了两点,她却毫无睡意,不知道喝了多少杯酒后,俞书雅靠着沙发睡了过去,她做了个很乱的梦,梦里她变成了一个三四岁的孩子,一张模糊的女人的面孔温柔地呼唤她,待她张开双臂扑向女人的时候,却看到了俞立群那一张麻子脸,俞书雅顿时惊醒,耳边传来一声声嘈杂。

“小姐。”

俞书雅睁开眼睛,眼前出现了助理的面容。

“你死哪里去了,”俞书雅喝了不少的酒,一边扶着剧烈疼痛的头部,一边瞪着助理,想起昨儿在餐厅里的遭遇,就十分尴尬:“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这个说来话长……”助理一脸的为难,说:“有几件急事,先跟您说吧。”

“说吧。”俞书雅叹了声气。

“首先,咱们公司被总部收了。”助理的声音低了下去。

“什么?哪个被收了?雅乐还是乐星?”俞书雅顿时清醒了。

“两个都被收走了……”助理悻悻地说:“总部那边来人了,说是董事长的意思,他说集团内部要整合资源,但凡三年以上没有盈利的子公司都要关掉,咱们两个公司的经营情况,您也知道……”

“胡扯!”俞书雅愤怒:“什么叫收拢子公司,雅乐和乐星是我创办的,谁是他的子公司,他是做地产的,我是做游戏的,根本不是一个领域,他凭什么收我的公司。”

“就凭我是你爹!”

门外传来一声响亮的男子声,声音沙哑,接着带着几声剧烈的咳嗽。

俞书雅迅速站起身来,向着门口看,一个矮小的白发老头儿迈着稳健的步子走了进来。

“你开公司用的是我的钱,那就是我的公司,我想关就关,想并购就并购,有本事你自己去赚钱开公司,我保证不会干涉一丝一毫。”

俞立群掷地有声,他个子虽矮,但多年来的阅历造就了一身威严气场,除了俞书雅,是人见他都要畏惧三分。

“你现在开始摆老子架势了!”俞书雅不惧反怒,她看着俞立群心里就顿生一把火,此时被俞立群这样挤兑,就更加气氛了:“这二十来年你什么时候管过我,有尽到一点点父亲责任么!”

“我怎么没有管你,没有我,你吃什么穿什么,拿什么钱去嘚瑟,我承认我确实没有陪伴你成长,但是这经济方面,我有半点欠你的么,你出去看看,别人家孩子有的,我都买给你,你想要天上的星星,我都肯去给你摘,为什么你不能体谅我的用心呢!”

俞立群冲着俞书雅喝到。

“你的用心?”俞书雅瞪大着眼睛,眸子里充满愤恨,她抬起左腿,也不顾助理在场,一把撕掉了大腿上的裤袜,白色的肌肤显露,左腿侧自腰部开始,一片蜈蚣般的烫伤痕迹占据大腿的一半。

“这片烫痕是我七岁那年烫的,当时你在哪里,你的用心在哪里?”俞书雅质问着俞立群。

俞立群看着女儿的伤痕,心中刀绞般心疼,他顿了顿,低声说:“我知道你伤了后,托人从国外请来了最好的整形医生,用尽所有能用的方法,保住了你这条腿……”

“你知道植皮的时候有多痛么?”俞书雅打断俞立群:“我烫了腿,是我的责任,我不怪你,但是你只是回来看了我一眼,就又走了,连一天都没有守在我身边,我做了七次手术,每次的恢复都是钻心的疼,哪怕只有一次你能在也好,妈妈过世的时候也是,我受伤的时候也是,你除了能给我你的臭钱外,还能做什么,我告诉你,我恨你,恨你的钱,我恨不得你去破产,老死无依,让你也尝尝那种最需要亲人的时候,被抛弃的滋味,就是你害死的妈妈,你会遭到报应的!”俞书雅提起母亲,眼泪顿时流了下来。

“混账!”

俞立群面对女儿的诅咒,当下一股火气冲向头脑,抬手一挥,扇了俞书雅一个耳光。

俞立群对俞书雅愧疚,对亡妻更加愧疚,亡妻是他多年来无法碰触的话题,以往父女争吵,两人总是会绕开这个话题,但今日俞家父女皆心事重重,俞书雅第一次责备俞立群对母亲的责任,俞立群第一次打了宝贝女儿,俞家父女一个伤在心,一个伤在身,两败俱伤。

俞书雅带着一肚子的委屈飞车向着风华奔去,她情绪激动,也不顾得此时不整的衣着,只用一件长款及膝的暗棕色貂绒大衣将自己裹了严实,直冲到严梓曦的办公室。

此时严梓曦正在看财务刚刚发过来的资产负债表,眼睛直直地盯着电脑屏幕,神色严谨。何默颜站在严梓曦办公室主题墙前,欣赏着那副《黄粱一梦》,按照原本计划,她现在应该出现在H市的画展现场上,只是她放心不下俞书雅,推了最近所有的应酬,何默颜很忙,忙着创作教书开画展,还忙着经营者“颜莫”这个名字的价值,商贾出身的何默颜没有书香门第的那种清高,她绝不是那种只获得精神愉悦就可以满足的学究派,她认为靠知识赚钱是天经地义的,在这个圈里,很多优秀的画者被道德捆绑着,画廊老板和出版商都会以所谓的“大师应有的高风亮节”为借口来剥削画者原有的利益,仿佛读书人一提钱就变得恶俗不堪,何默颜对这种理论从来都是嗤之以鼻,她认为这都是出版商和画廊为着自己的利润放的狗屁,她骨子里是个商人,岂会中这种全套,因此何默颜的画展提成以及版权费都是业内最高的,而由于“颜莫”的名声,出版商和画廊反而求着她,弱肉强食,是这个世界的规矩,何默颜懂,严梓曦懂,俞书雅不懂。与继承者严梓曦的责任不同,何家的文星文具与泰兴纸业由她的哥哥何大同来管理,因此何默颜有足够的时间去创造自己的事业,自在地忙碌,相比较严梓曦,她确实是幸福的。

俞书雅破门而入,打破了严梓曦何默颜创造出来的静谧沉思的气氛,两人转身,都向着俞书雅看去,心中同想:“终于来了。”

俞书雅立在前厅中央,距何默颜大概两米左右的位置,她看了眼何默颜,又看了眼严梓曦,本想好好地爆发一回,将她如何在餐厅丢脸,如何无家可归,又如何被俞立群欺负的事情全盘向两位挚友脱出,可是话到嘴边,突然无法开口,只是咬着下唇,眼泪簌簌地掉了下来。

“天啊!”何默颜大惊,两步向前走到俞书雅身前,环住俞书雅的肩膀,将她的头放到自己肩上,轻轻拍着俞书雅的头,说:“这是受了多大委屈啊。”

严梓曦闻声走过来,走到何默颜和俞书雅旁边,眉头紧锁,她已经好久没看到俞书雅这样的哭泣了。

俞书雅趴在何默颜身上哭了好一会儿,才和何默颜一起坐到了沙发上,严梓曦端来一杯清水,又拿来一包抽纸,抽了两张,蹲在俞书雅身前,抬手擦去俞书雅脸上的泪痕,说:“妆都哭花了,可就不好看了,喝口水,缓口气再说话。”

趁着俞书雅喝水之际,和何默颜交换了个眼神,两人脸上尽是为难之色。

“小雅你这裙子是怎么回事?!”严梓曦突然看到俞书雅大衣下的一簇雪白肌肤,急忙掀开她的大衣,看到被撕破的裤袜,心里一紧,急忙问。

何默颜也看到了这番光景,连忙拉过俞书雅,问“怎么会这样,你是不是被谁欺负了,你快跟我说,别喝水了!”何默颜一急,抢下俞书雅的水杯,她心里已经断定昨儿在她们走后,俞书雅一定是被人□□了。

“你俩别急,这是我自己撕的。”俞书雅喘了口气,说出了这句话,她虽然喝了半杯水,喉咙依旧很干燥,声音有些低哑。

严梓曦何默颜听后不语,按平时,严梓曦一定会嘲笑俞书雅这是“撕裙子玩的恶趣味”,何默颜也必然会教育俞书雅做女人要端庄秀雅,不可不修边幅,但两人看到俞书雅腿上的伤,知她一定是跟俞立群翻旧账,严梓曦何默颜常见俞家父女争吵,但这样剧烈的,还是第一次。

俞书雅哭得畅快了,这一开口,便把昨天今天的委屈和盘托出,严梓曦何默颜心疼她的遭遇,心里却想着:这只是开始而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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