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的旨意,我也不能违抗不是?”
见司马淳神色几变,轻勾了勾唇淡淡道:“大皇兄真当我象圣祖的嫡长公主那样有着经天纬地之雄才大略么?我也只是做个样子而已,大皇兄别担心了。”
“如此,我也放心了。”
轻微垂眼帘掩饰去眼底的嘲讽和恨意。
另一边,得知那贱人竟参与了朝政,贵妃顿时气得容颜扭曲……
傍晚时分,皇宫的宴会厅里觥筹交错,朝臣及家眷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低声交谈着,气氛还算融洽热闹。
出人意料的是,司马贤竟亲自指引着轻与各个朝臣应酬。
平易近人的笑容,舌灿莲花的谈吐,谦和温良的举止,无论是文臣,还是武将无不笑脸以对,连带着对轻也是极尽恭维之词,轻不得不承认司马贤是长袖善舞的个中高手。
而墨炫抢了紫珂的工作,端着亲自酿制的雪凝露跟在轻身边,无形之中为她增加了不少有利态势。
每个人心里都想着,得罪谁也千万别得罪九公主,否则会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毕竟神医可救人亦可杀人于无形,不是么?
不见张子山及其家眷,轻心生疑惑,区区二十大板他不至于来不了宴会吧?
“是不是你对张子山做了什么?”轻的声音很低,低得只有她和身边的墨炫才听得见。
墨炫痞痞一笑:“只是在他的伤药里加了一点点料而已,放心,他死不了,不过要在床上躺个把月罢了。”
要是他下次再敢与你作对,我定要他不死也脱一层皮!
捕捉到墨炫眼底一掠而逝的狠戾之光,轻抿抿唇,终是什么都没说。
看着伴随在轻身边谈笑风生的两个男人,司马淳目光沉郁而阴霾,猛灌着烈酒。
“三哥怎不去陪九儿,白白便宜了那两个人?”司马岳不满地嘟哝道。
司马齐看了看面无表情的三哥,摇摇头暗叹口气。
就三哥这生人勿进的模样,除了个别人,哪个朝臣见了他不是胆颤心惊的,谁还敢说一个字?
不是没看到五弟别有深意的目光,司马睿直直凝着在朝臣面前应对迎刃有余的轻,不自觉抚上线条冷硬的面颊,看来他得回去多练习如何笑?
坐在上位的惠文帝与冷逸对视一眼。
这场明为爱女压惊,实为爱女创造与朝臣们接触机会的晚宴很成功。
尤其是老六,果真不负他所望。
“九公主风华绝代,谁要娶了九公主真是前世修来的福气。”贵妃试探道:“皇上心中可有驸马人选?”
语妃微笑言道:“皇上,九公主还小,不如再多留几年如何?”
“小?”贵妃冷冷瞥了语妃一眼:“哪个女子不是十二三岁定下亲事,及笄礼后成亲的?本宫与妹妹不也是及笄礼后就嫁给皇上么?”
“九公主不同常人,岂能与常人相提并论?”
“妹妹此言……”
“行了。”蓦然打断贵妃的话,惠文帝意味绵长道:“九儿的婚事由她自己做主,任何人不得妄加置喙!”
“皇上教训的是,臣妾一定谨记。”语妃始终娴静如水。
看到惠文帝扫来的深邃目光,贵妃微垂眼帘:“臣妾谨记。”只怕到时候就由不得你们了!
应酬完所有朝臣及家眷,轻谢过六哥,和墨炫准备回到主位,路过林月媚面前时顿住脚步,挑了挑眉道:“林小姐怎没跟众位闺秀千金聊天?身体不舒服么?”
“谢九公主关心,臣女很好。”林月媚赶紧跪地行礼,瞧见轻似有若无的幽暗眼神后,心里惶然不安。
“没事就好。”
昨夜他们顺着那条密道一路追击,虽没抓住人,不过好在有个活口,经过墨炫的一夜严审,倒也得到一些有价值的讯息。
轻回到主位坐下,紫珂适时奉上清茶,一时不慎湿了她衣袖,于是禀明惠文帝回了落霞宫。
半个时辰后,红琥神色慌张地跑来向惠文帝禀报:九公主出事了!
惠文帝一听立即赶往了落霞宫。
众人紧随其后。
轻寝宫外,一行人听得屋内传出的怪异声响,神色各异。
“皇上,事关九公主清誉,还是先让其他人出去吧。”贵妃一脸忧心,那阵阵暧昧的娇吟和喘息声已然昭显屋内情形。
惠文帝紧抿着唇,眼底蕴含着肃杀之气。
冷逸微垂着眼帘不知在想些什么。
看了看周围个个神色窘迫古怪的众人,语妃静静言道:“正因为事关九公主清誉,更要慎之又慎才是,若真有什么事大家也好做个见证。不知皇上意下如何?”
死死拽住想要往屋内冲的八弟,司马齐看着面色冷然中隐含苦涩的三哥,压低声音道:“九儿不是这般轻浮之人!”
“我相信九儿!”司马睿很清楚九儿一向恪守礼节,何况他察觉到九儿对司马淳似乎没了那种情意,自是不会做出越矩之事,除非……
一想到那种可能,司马睿就恨不得将司马淳撕成两半!
司马贤微蹙着眉头若有所思。
想到深爱的表哥正与别的女人做那种事,林月媚贝齿紧咬着双唇,满腹怨恨。
芷岚拽着手中锦帕,姐姐的婚事一拖再拖,母妃他们定是怕迟则生变,才以下作手段想要逼姐姐就范,她为有这样的亲人感到悲哀可耻。
至始至终冷眼旁观的李飞雪唇角勾起一抹讳莫如深的诡笑。
直到此时也未见到落霞宫任何一个太监宫婢出现,韩靖文似有所悟:“皇上,老臣以为语妃娘娘言之有理,要知道,此事非同小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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