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颜……”
墨炫疾步奔上前将她拥进怀里,目色一片沉痛和自责,声音急切而颤抖:“夕颜,你怎么呢?”
“公主,公主……”紫珂握着轻的手,眼泪止也止不住。
鲜血顺着轻嘴角溢出,浑身抖个不停的她只觉整个人犹如置身千年寒潭一般冰冷刺骨:“辰羽,我,我好冷……”
“夕颜,坚持住,我不会让你有事的!”轻轻将她放在床上,墨炫迅疾掏出金针护住她的心脉,直到她不再吐血才取出金针,然后脱了鞋上床紧紧抱着她,试图以自己的温暖缓解她的寒气。
谁知,轻突然使劲推开他,又动手撕扯着外衣,嘴里呢喃着:“热,好热……”好似地狱之火焚烧着她,一点一点燃烧尽她生命的所有精华,比之前世的大火焚身更痛千百倍。
“快拿冰水来!”墨炫大声怒吼。
紫珂立即飞奔而去。
看着蜷缩在床上,时而呼热时而呼冷,承受着钻心蚀骨剧痛的轻,无能为力的墨炫双目赤红如血,心如钝刀残忍割剜一般伤痛欲绝,紧握成拳的双手掌心划出道道血痕也犹不可知。
随后,轻说冷的时候,墨炫便将她抱在怀里,说热的时候,紫珂就用冷水擦拭着她双臂,额头和脸颊,如此反复不停歇。
“九儿这是怎么呢?”忽然到来的惠文帝和冷逸看到神情极度痛苦的轻,顿时吓得脸色骤变,疾疾奔到床边,想要安抚她,却又不敢碰触她,于是怒视着墨炫和紫珂,惠文帝厉声质问道:“怎么回事?”
紫珂重重跪在地上,泪流满面。
双眼一刻都不敢离开轻的墨炫,沙哑着声音悲痛道:“我们取了贵妃的血做药引,谁知……”
惠文帝和冷逸神色一震,瞬间反应过来的冷逸上前准备给轻输入内力,想如往常一样以此缓解她的疼痛,却被墨炫阻止:“没用的!那样只会加重她的痛,甚至会伤及她的心脉。”
“那怎么办?难道只能眼睁睁看着九儿疼痛么?”
“除了靠她硬撑过这两个时辰,别无他法,而且之后的两天同样如此。”
惠文帝蓦然响起什么:“九儿不是服用过火龙草么?”
“火龙草虽然能压制她的寒毒和减少发作的次数,可一旦寒毒发作就会一次比一次更痛。”这也是为何墨炫一直没有用火龙草最主要的缘故。
“要不干脆点了九儿睡穴?”
墨炫颓然地摇摇头,看着面无血色,紧咬着牙关坚持的轻,只觉心口的痛已然漫及四肢百骸,慢慢曲下身去,如受伤的狂狮般一掌拍向地面,顿时鲜血淋漓。
而远在楚国正批阅奏折的楚云翊突然感觉心痛如绞,整个人跌坐龙椅上,脸色发白,额头瞬间渗出豆大冷汗。
“皇上,您这是怎么呢?”贴身太监见状立即高声呼道:“来人啦,快传御医!”
用手紧抓着心口,楚云翊眉头紧锁,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难道是轻出事呢?“安海,今天的信件还没到么?”
“皇上忘了,信件要傍晚才到,皇上……”
“你去准备一下,朕即刻赶往晋国!”
两个时辰过去,渐渐平复下来的轻静静躺在床上,面色苍白得几乎透明,汗湿的墨发散落软枕上,额头冷汗晶莹而细密,整个人好似风一吹就会消失一般。
惠文帝轻柔拭着她额头的冷汗:“九儿,感觉好些了吗?”
双眼盈满热泪的紫珂立即去准备热水和膳食。
看着满目担忧心疼的三人,轻脸上漾起如清风拂面般的微笑:“你们别担心,我已经好多了。”身体的痛,又怎比得上前世知晓身边的人都因她而惨遭杀害时,心里的那种绝望和噬骨悲伤?
三人却心情沉重:只这一次几乎就耗尽了她的元气,接下来的两天她要如何撑过去?
冷逸疑惑道:“难道不是贵妃下的毒?”所以用她的血为引炼制的药丸才解不了九儿的寒毒,可据他们这么多年密查的结果,矛头直指贵妃,然而他们没有确凿的证据,否则岂容贵妃逍遥至今?
“芷岚亲耳听到是她下毒谋害先母。”轻目色幽深似海:“只是没有证据,也不知道她混合了谁的血?”
“贵妃在意的人除了她自己,就只有淳王和……”皇上!惠文帝和冷逸悄然对望一眼,看到了彼此眼中的骇然。
墨炫同样心惊:“以贵妃的城府和心计应该早就想到,一旦我们查出下毒之事与她有关就会用她的血做药引,如今不是她的,那就有可能是皇上和淳王的。
毕竟她费尽心思想要得到皇上的爱,而皇上的心和所有的爱却都给了伯母,恼羞成怒就用混合了皇上血的毒药谋害已怀有身孕的伯母,想要皇上眼睁睁看着伯母死在皇上面前,承受失去最爱之人的痛苦。
最主要的是,那个时候皇上并不知道是贵妃下毒,更不知道要用皇上的血为引给伯母解毒,所以……
至于淳王,我们再另外想办法,只是夕颜的身体短时间内经不得折腾,而且皇上毒性未解之前不能做药引,另外”
见三人齐齐看向自己,墨炫眉头紧蹙,妖魅瞳眸里闪烁着幽光:“还有一种可能,为了不让我们轻易找到药引,贵妃混合了不相干人的血。”
“那九儿的寒毒……”惠文帝和冷逸忧心忡忡:除了淳王,其他两种方法都……
“我会不惜一切根除夕颜寒毒的!”
寒毒能不能解,重活一世的轻已不是太在意,看着神情凝重而阴郁的惠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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