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穿刺云块的阳光就像根金线,纵横交错,把浅灰的云朵缝缀成一幅美丽无比的图案。
又好似一只云箭刺进慕辰宫的窗沿。
昨日姬墨就这样隐隐哭着,趴着睡倒了第二日,阳光爬上了姬墨的肩头,“嗯好痛”姬墨惊呼道,昨日的“不良睡姿”让她的筋骨酸痛不已,慢慢走到梳妆镜前,暗暗发着呆,看到自己的双眼肿的跟个核桃一般大,心中暗暗咒骂陈慕筠这个该死的罪魁祸首。
忽然姬墨想起还在太医院的方沐尔,心想昨日为了陈慕筠不去探望他的伤势,想想自己竟是愚笨万分,口口声声在乎,如今不是又重新夜夜笙歌起来,再说了,自己与方沐尔本就是清白的,想到此,姬墨便起身吩咐下人准备汤水和轿子,自己穿衣洗漱去了。
片刻后,姬墨便着这一身蓝色素衣,提起玉足踏进轿子中,身旁跟着一个小婢女便驱身前往太医院去了。
仿佛身陷一片黑暗之中,在瞬间化为虚无,方沐尔好似陷入了深深的梦魇之中,前方似乎有光洒进这黑暗之中,他不断跟随着光源一直走,一直走
前额和鼻尖不断渗出细汗,姬墨看着先前风流倜傥的潇洒公子哥,而如今他躺在那儿,白皙的肌肤上布满了青青紫紫的淤伤,白布包裹着腹部,隐隐还渗着血迹,面色惨白满头细汗的方沐尔,心中想着若方沐尔不是为了救自己,也不会如此了,由此姬墨愧疚更加深刻。
不一会儿,只见方沐尔那如扇羽般的睫毛颤颤巍巍的睁开看见姬墨后便想起身,“额啊”腹部的疼痛感此刻清晰地传来,限制了他的行动。
“这是何地?”方沐尔皱着眉头疑惑道。
“别别,你就好好的休息,不用起来,这里是宫中的太医院,此前看你昏迷不醒,便把你送到这来了。”姬墨急忙说道。
又语“谢谢你救了我,你我二人不过两次街头之面,可能连朋友都算不上,若不是你我可能早就”姬墨面露歉意说着。
“呵呵,区区小事,你的事这便是我的事,何况这京城这么大,你我二人能够相遇却也是缘分,这一来二往便是朋友了吧,你说呢?”方沐尔勾起嘴角低声笑道。
二人一来二往的聊着天,方沐尔惯性喜爱自由,去过许多地方,与姬墨分享着在外的风土人情,旅中趣事,和谐极了。
“下次把我儿子也带来,让他多听听这些趣事。”姬墨俏皮的笑道。
方沐尔瞪大双眼,惊讶道:“你竟有儿子了?”
姬墨笑着说起自己儿子陈安彧。“陈安彧?”当今圣上是育有一子姓陈字安彧字。莫非她就是?方沐尔此时不敢再想下去了。
姬墨看着方沐尔惊讶的样子,心中早就料到了“我夫君就是皇上啦。”
方沐尔连身起来行礼,不料又扯到伤口痛呼了一声。
方沐尔原本知晓姬墨是深宫中的女子,有想过她是公主之类的女子,但何曾想到她是当今圣上的皇后呢,还生下了一个可爱的皇子。看着姬墨俏皮活泼的模样,根本就不像那些在深宫中的怨妇的模样。想到此处,方沐尔不禁黯然神伤起来,此生第一次动心的女子竟是如此遥不可及,方沐尔狠狠自嘲了自己一番,心想狠心的斩断这些情丝,毕竟此生便不会交集了。但现实总是无法预料的,当她在宫外再次遇见她时,心中便就再也放不下了。当然这也是后话了。
御书房内。陈慕筠正坐在书桌前。
群臣正向陈慕筠汇报着边疆事宜,面色沉着,:“皇上,如今我国峪年关常年受这外族的骚扰,左大将军在边疆已于其交涉颇久,一直未见起色。”
“如此看来,我等不能坐以待毙,徐晓好似在峪年关附近,传朕指令,徐晓协助左将军击退这些外族罢。”说完双手一挥,圣旨便下去了。
待群臣走后。陈慕筠愣愣的发着呆,此刻心中念念想想的都是姬墨的样子。不知这小没良心的有没有吃好睡好。前日留宿锦妃那边不知姬墨会不会胡思乱想,可想到姬墨如此关心这叫什么方沐尔的男子,心中又是酸楚极了。到此此,陈慕筠深深叹了一口气。心中很是郁闷。昨日一夜忍住思念便睡在御书房,谁知极度的不习惯,但又拉不下脸面去求和。
翻来覆去,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回一趟慕辰宫去。
而这几日姬墨总是去探望方沐尔,顺带还捎着陈安彧。
天还灰蒙蒙的亮,娇艳的花朵儿还点着清晨的露珠,陈慕筠在慕辰宫中找寻一番后,无果,便颓然的回到殿内坐着,而此时一个小婢女刚好看到陈慕筠的身影,“皇皇上吉祥。”吓得慌忙跪下来行礼。
“你们娘娘去哪了?为何不见人影?”陈慕筠皱了皱眉眉头不悦的问道。
“回皇上,娘娘这几日都去太医院看望方沐尔公子了。今早一早便带着小皇子去了太医院。”小婢女吓得瑟瑟发抖不敢抬起头,惶恐的回答道。
陈慕筠此刻怒火中烧,自己去也就罢了,还带上彧儿,简直不可理喻!待着没一会便怒气冲冲的离开了慕辰宫。
此刻慕辰宫的一个小厮偷偷地溜进琉璃殿中,此刻李萱在殿内就着茶点悠闲的饮茶,小厮将方才的情形绘声绘色的告知于李萱。说道陈慕筠发怒离开后,心中欢喜万分,赏了小厮一把金瓜子,小厮奸笑着拿了奖赏后,便离开了琉璃殿。小厮走后狰狞的面庞显露出来,冷冷笑道,姬墨你的皇后之位,我李萱就在后面接着了。
此时思怡思语慌慌张张的跑进太医院里,急急说道:“娘娘,您还是快回慕辰宫吧,皇上方才在宫中寻不到你,知道你在太医院后便愤然离开了!”
姬墨听到此番话美目闪过一丝担忧,便向方沐尔告辞,带着陈安彧回了慕辰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