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我一脚踹开。
结果神奇地是,那尸体晃了几下,倒在了地上,一点没破。
我记得我踹的时候,好像很有弹性的样子。
最后,我看着地上直挺挺的尸体。
那是一具新鲜的尸体。
我:“…”
这是用了驻颜珠么还是!
云幕霆过来翻了一下,掰了掰尸体的嘴唇和眼皮。
“刚死没多久。”他重重地一脚踹在了地上说。棺材在我看来也不是青铜做的,发出的光芒反而像是玻璃,尸体发青的嘴唇映照着玻璃的蓝光。我看着这具被拖到地上的尸体,身上铠甲的质量貌似还是蛮好的,他为什么会被拖到这里来?
再看反射的玻璃,一道道几乎都是蓝光。
在这里,相同的棺材有很多。
于是云幕霆一具具都给翻开了看,发现无一例外,都陈设着一具尸体,男女老少,样样都有,他们身上穿着格子衫,躺在这里,面无表情。
我皱起了眉,是什么人,要将他们的尸体一具具都搬在这里来?
他们自愿的吗?
一摸,这些人并没有少了什么手指,或者器官,身体应该都还完好。
那他们为什么到这里来?
云幕霆说:“这些人身上我几乎感受不到阴气的存在。”
也就是说这些人的魂魄已经完全离体了。
除了第一个被我们翻出的人,其余的男女老少都是穿着现代的服饰,这也使那位穿战国服饰的男人,显得分外突兀。
“你确定都是刚死的?”
云幕霆点头。
我忽然想起了这里很危险,说不定有怪物,再看看他们的尸体,只隔着一层薄薄的棺材板,干脆地放在地面上。我指着说:“他们的尸体会不会成为什么东西的肥料?”
“不知道。也许会。”
云幕霆收拾一下手中的衣服。那是刚才死人身上掉下来的。
“走吧,追究不清的事情,现在就不要去管了。”
我只默默看着不说话,我觉得发现了什么,又好像没有。男女老少的表情好像都存在着一种很奇怪的东西。似乎是惨死,似乎又不像,介于活着与死去之间吧。
手指还很有弹性。他们真的还活着吗?
过了一会我也知道我查不出什么了。
“好吧。走吧。”
在我们走出这片玻璃区域之后,天就黑了。
这又是什么灵异问题?我的第一个反应是。
云幕霆倒很淡定,先是安静地看了一眼天上的乌云,再安静地看着电闪雷鸣。
“你有感觉到什么没?”
“没。”
我感觉这里又空空。就和之前我们在白骨堆感受到的一个样。
什么都没有。空间仿佛被吸纳得干干净净。
我呼吸着近乎黏稠的空气,这是巧合吗?
云幕霆拉着我往后靠了靠,我的身子顺倒往后一倾斜,我没注意到旁边还立着一块墓碑,我险些踩了上去,幸好云幕霆及时扶住了我,不然,我恐怕要和死人嘴对嘴了。
我赶紧往后靠一步。
这时天上的乌云已经越来越多,聚成了一个人形。
这种时候我反而不见得有多恐惧了。
这是实话。
可能是灵异事件见得太多,都麻木了。
我紧紧闭上眼睛,试图感知,但,一无所获。
这是怨灵的集合体?
云幕霆抓了我一把。
“喂,快走吧。”
我才从刚才的神游状态中猛然清醒过来,云幕霆一直死死抓住我的肩膀,头也不回地说:“快走,什么也别管了。”
“为什么?”我微微有些愣神,“刚才那是什么?为什么不干掉它?”
他不理我,然后恍惚中我看见似乎有许多只手从棺材板里伸出来,像是要索命的厉鬼,一只只手都是黑色的,我不知道是幻觉,还是真实,反正云幕霆毫不犹豫地把我拉走了,期间他一直死死拽着我的肩膀,不让我回头看。
“别看。”他说。“这种东西,看得越多,越容易出事。”
“知道了。”他这样说,我只好收回了自己好奇的目光走,眼前的光线又明亮起来了,脚下的地板似乎还是很华丽的,最后消失了,没了,天空一阵晴朗。
现在之前麻木的感觉在回来。
一阵佛光包围了我们。
“你不是说你和佛有矛盾么,怎么佛好像还会帮你驱怨灵?”
云幕霆面无表情,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感觉他的嘴角有两滴血滴下,金黄的佛光映照着他近乎一片黑洞的眼睛,显得特别显眼。“是佛光,不是佛。”他微微升起手,金黄的佛光,带着粉尘般从他手中穿梭过去,“佛光对所有冤魂有克制作用,这不是我能决定的。”
刚才那是冤魂?…
忽然云幕霆掏出长剑,一把向佛光中心的女人狠狠斩去!浓烈的血腥气扑面开来。
血雾。
你误伤了谁?
云幕霆慢慢地收回了长剑,长剑发出一道厉潇的光!最后,我看见他挥了挥手,佛光慢慢隐去,最后只剩一团轻雾。
我连忙走上去。
“你没受伤吧?”
“没,你放心吧。”他淡淡地说,闭上眼睛。两道金光。
我有些责备地望了望他。
“无论如何你不该砍那佛光的,”我一边低下头试图替他沁血的胳膊止血,一边道。“你把佛家的人得罪得…”
他摇摇头。顺便用袖子开始擦拭他那沾血的长剑。
“没事,如果到时候佛兴师问罪的话,我就以自卫推脱好了。”
“他们名门正派,也不会在意这些小节的对不对?”
真拿你没办法。
我在差不多帮他把胳膊上的血止住之后,摇头叹气说:“哎…佛家和你的关系,总之你自己看着办吧。”
他低头笑了一下:“我会处理好的。”
他似乎是略有自豪地挥了挥他那把紫色的长剑,他刚才那一剑,还不知道砍了谁呢。
但愿不是个大人物。
这个时候,他的长剑已经自然地融进了他的身体里。
其中过程毫无间隙,几乎是在突然之间。
这说明他已经可以和他的灵器融合了。
他和有些的契合度很高了。
灵魂已经在一点点地回来。就像这漫天翻卷的风沙,我接起一捧,虽然会漏,但总会聚集。
“你还记得你以前的灵器么?”
“嗯?别问我以前的事情。我想不起来。”他摸了摸头发,又说出一个让我失望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