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的清晨,在李府的一个院落,一个白衣少年正慢慢舞着剑,一会儿后剑风开始变快,少年的额头已流出汗珠,长剑在空中留下道道剑影。
这少年正是大病初愈的李长欢,由于剑风加快,李长欢练了一会快剑就停了下来,只见他此时满头大汗,气喘不已。
在原地稍稍平复气息后,便朝一旁候着的菊香喊道:“菊香,拿剑鞘来。”
菊香把剑鞘递给李长欢,然后掏出一块丝巾给他搽汗,李长欢收剑入鞘,问到那丝巾上的淡淡清香,微笑道:“谢谢。”
“少爷折煞奴婢了,这是奴婢应该做的”,菊香收回丝巾,道:“少爷该去向老爷夫人问安了。”
“等我把剑放回就去。”
李长欢在完全融合了身体原主人的记忆后,发现自己这一世的父母竟不是普通的商人,像刚才自己舞的那一套剑法便是母亲传授的玉女三十六剑,此外,李员外也传授了一部血战刀法给自己,只是原来那个李长欢觉得那刀法不仅不够轻灵飘逸,而且粗鄙异常,也就没怎么练习。
更让李长欢惊奇的是这个世界竟然有内功存在,自己就修炼了家传的清心决。
刀法、剑法、内功都是父母在自己六岁时传授给自己,原来的李长欢不喜欢练武,可毕竟在父母的督促下应付了十二年,也算是有了些武学基础,而且为了在美女面前耍帅的缘故,那玉女剑练得倒是纯熟。
李家是在十八年前迁到安都的,那会儿自己才刚出生,对李家的过往丝毫不知,李长欢之前也问过他爹,他爹只是说他曾祖父是北边大庆的将军,这刀法和内功就是从曾祖父那传下来的。
对于李家的过往,李长欢也没多少兴趣知道,或许李家在上一代经历了什么,但都已经过去,既然李员外不让自己知道,自己也没必要追根究底,珍惜现在便好。
李长欢本想去拜见二老,没想到在路上碰到前来探望的娘亲,李长欢远远看见母亲走来,急忙上前躬身拜见:“孩儿见过娘亲。”
李夫人欣慰道:“欢儿不必多礼,快让为娘看看。”
李夫人见李长欢气色好了许多,高兴道:“精神多了,菊香,你去叫厨房弄点鸡汤燕窝来,欢儿随娘亲一起去吃早饭吧。”
李长欢跟着李夫人到了客厅内室的饭桌前坐下,李夫人语重心长地对李长欢说:“欢儿,以后菊香就留在你身边伺候,原来服侍你的月儿和兰儿已经被老爷遣送回家了,娘知道你喜欢这两个丫头,但这两个丫头以奴惑主,确实不宜留在你身边。”
李长欢心里原本还奇怪记忆中的兰儿和月儿哪去了,原来被解雇了,原来那李长欢倒真是喜欢那两个丫头,当然,只是肉体上的喜欢,这两个丫头也没做错什么,原先那个李长欢是个风流公子,强行要了她们的第一次后,她们也只好认命,之后便曲意逢迎,时不时与李大公子颠鸾倒凤,李夫人倒是把自己儿子的风流成性怪到两个丫鬟头上去了。
走了便走了,李长欢也已经不是原来的李长欢了,他一脸诚恳地说道:“孩儿以前不羁放纵,辜负了娘亲的希望,孩儿以后定当改之,不再纵情声色。”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我儿终于长大了,为娘甚是欣慰”,说完,李夫人满脸慈爱地看着李长欢。
就在此时,李员外走了进来,“哼,希望你这孽障能说到做到”,说完李员外走到桌旁坐下。
李长欢见李员外来了,急忙道:“孩儿见过父亲,孩儿谨遵父亲教诲。”
下人此时也差不多把菜上齐了,李夫人在一旁唠叨:“先喝了这燕窝,再多喝点鸡汤,多夹点肉吃,你身子骨虚,还需多补补。”
“嗯,孩儿知道了。”
约一刻钟后,一家三口都吃完了,李员外缓缓道:“你这三天在家休养,书院那边的课业耽误了三天,待会你收拾下就去书院学习吧。”
“孩儿省得了”,说完站起身躬身一拜,“孩儿这就去收拾东西。”
当李长欢要转身离去时,李夫人急切地声音传来:“欢儿,等等,菊香,把药端给欢儿喝了,你虽然大病初愈,但这滋补的药还是要再喝上一两日。”
“嗯”,李长欢从菊香手中结果瓷碗,把里边黑色的中药一饮而尽,然后把杯子还给菊香,再次朝爹娘拜道:“孩儿先行离去了。”
李长欢叫李三背上笔墨纸砚和一些书籍上了李府的马车,然后李三便驾着马车朝着书院驶去。
李长欢所在的书院是正气书院,此书院名字虽然俗气,但却是安都两大书院之一。
正气书院开始只是一个王爷捐立的小书院,但经过百年的发展,无数大儒从这里走出,又有多位宰相致仕后曾在此执教,名气越来越大,成为了安都数一数二的书院。
李员外在李长欢很小的时候就给他请了一个秀才当老师,李长欢自己也算有些学习天赋,所以他的启蒙教育比较扎实,三年前正气书院的招生考核表现得不算优秀,但也说得过去,老爹再走走关系,然后给书院捐了一万两银子,李长欢也就进了这闻名安都的学院。
三十多分钟后,马车到了正气书院的门口,李长欢和李三便下了马车。
刚下马车,李长欢就听到了一个令人讨厌的声音,“哟,这不是李公子嘛,前些天听闻你嫖妓嫖得大病一场,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啊。”
李长欢转身一看,只见一个穿着蓝色长衫的男子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向自己走来,李长欢的记忆中对他印象比较深,因为他是以前李长欢的老对头,石成梁。
石成梁是当朝吏部侍郎的儿子,在李长欢的记忆中这个石成梁从三年前进着学院开始就一直和他作对,理由李长欢不大清楚,只是觉得自己长得比他帅,家里比他家有钱,在学院里又比他受欢迎,他心生嫉妒罢了。
李长欢努力回想关于这个石成梁的记忆,发现这石成梁还真是因妒生恨。
记得正气书院第一天的课业结束后的傍晚,石成梁豪气地请这一届的六十位同窗前去醉仙楼来一场夜宴,本想大出风头,没想到醉仙楼是李长欢他家开的,李长欢一句“各位同窗尽情吃喝,这次的花费全免”把他的风头给抢了去。
此后石成梁便寻各种由头与李长欢作对,更是歧视他的商户出生,到处说他满身铜臭,不可能沾染圣贤之气,但这个沾染圣贤之气的官二代在第一年的大考中却没考赢李长欢,事实上李长欢诗词歌赋样样都比他强,他找李长欢比试了几次就再也没自取其辱了。
李长欢文学基础虽然比他好,但在这学院却是属于下游,再加上以前风流放荡,求学过程中免不了受老师批评,李长欢每有失意,石成梁便要奚落一番。
要是以前的李长欢听到他的奚落,为了在同窗面前显示大度,往往笑而不语,不看他也不搭理他,权当被狗吠了几声,但现在的李长欢可不是以前的李长欢了。
李长欢见石成梁往这边走来,故作惊讶道:“原来是石公子啊,我刚下车边听到几声狗叫,本想看看那只疯狗狗在正气书院前乱吠,哪知刚转过身,那狗就不见了,对了,石公子从这边走来有没有看到那只乱吠的狗呀。”
石成梁听后,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勃然大怒道:“李长欢,你骂谁是狗呢?”
李长欢故作无辜道:“石公子可冤枉在下了,在下没骂你是狗啊,李三可以为我作证,是不是啊,李三。”
李三明白少爷的意思,立马愤然道:“我家少爷可没骂过石公子,石公子要是冤枉我家少爷,我李三定誓死维护少爷尊严。”说完摆开架势,大有一副要动手的样子。
石成梁见一小厮如此猖狂,更是大怒,脑门一热,正想上去开干,却被身后小厮拉住,那小厮轻声道:“少爷,冷静啊,别被他转移了注意力。”
石成梁被小厮一拉,顿时冷静了小来,暗道李长欢这小子怎么跟以前不一样了,还懂得来激怒自己。
石成梁知道继续在狗这个话题上扯也扯不出什么名堂来,于是便镇静道:“我们不说狗了,本公子昨日听闻李公子前几日在红衣坊纵欲过度,昏死在那,李公子啊,不是为兄说你,做什么事都要量力而行,身子不行就不要叫两个嘛。”
石成梁身后的小厮接着说道:“是啊,李公子,你这身子骨弱不禁风的,跟个姑娘似得,还是少纵情声色,免得又昏死过去,下一回可就不知有救没救了。”
李长欢听后疑惑道:“石公子那一晚也在红衣坊吗?”
石成梁嘲讽道:“笑话,本公子岂会与你一般纵情于那风月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