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6 叫一个吧(1 / 1)

(一三六)

自从兵主大人废除沃野作为一个国家的权力后,沃野竟然拥兵自重,不撤国号,仍然自称为王。

算是彻底反了。自恃手里握着新型武器,无所畏惧。

兵主大人虽然震怒,但刚经过流沙腹地那场风波,各国伤亡惨重,兽族进犯也一刻未停,拿不出兵力来讨伐沃野,只好下令全民孤立,并继续用灵力将它国境死死围住,要他们全民与异世界掉下来的变异兽血战到底,作为赎罪。

玄臾给这一批妖兽使用的试验药效力显然比前面的厉害许多,它们竟然十数日不死,而且战斗力不竭。

可见玄臾是真有科研天赋。就是方向老歪。

华夤和风潇素来了解兵主大人,他有原则,有信仰,行事风格却未免狠厉决绝,尤其对于刑罚方面,从来不留情面。

沃野虽然活该自食恶果,但毕竟子民无罪。何况风潇和他们还有合作,刚刚达成的紧要合作,不能坐视不管。

于是那天派王建刚去向雾岛王借了样东西——裂地神玉。

裂地神玉是浮冰雾岛的共同祖先从北荒雪地里捡到的,威力无穷,在地上轻轻一划,就能将地壳划破,故名。大约一元半纪以前,雾岛王国决定从浮冰王国分离出去时,女子湄就是偷了被供奉在神殿里的裂地神玉往地上那么一划,带了全部女同胞和浮冰王国的一半冰山漂洋过海而去,最终停驻在大海中央一片宜人的暖雾中,接雾水为生,以雾气为屏障,从此安居乐业。

华夤表示不跟女人计较,一直也就没有讨回。

风潇这次叫王建刚借来裂地神玉,是想帮助沃野,建议他们将变异兽驱赶到沿海一定范围内,然后把这块领地从大陆版图上割裂下来,变成孤岛。

但他很快心生一计,决定不这么坦荡荡地干了——他要借助沃野在兵主大人面前落势的时机,叫建刚留下观望沃野战情,适时建议严霸带领全国子民退到海岸线上,留变异兽在内陆,然后用裂地神玉将载着沃野君民的地域划为孤岛。严霸阴狠,一想到这样就可以把变异兽的烂摊子推给陆上诸国,一定会欣然接受。这还不算完,下一步再用裂地神玉将变异兽所困地域也化为孤岛,这样大陆上沃野撤离后留下的大片领地,和领地上建立的许多槍械厂和核反应堆……浮冰只要向兵主大人一请求,就有名正言顺的理由去接手了。

沃野撤离匆忙,难免会在工厂里留下许多可用资料。到时候再抓两个厂子里的工人,以“豁免罪民身份”为诱饵,交换他们所掌握的一些基础技术和知识。

当然最关键的,还是要挟持玄臾。

自从那天出使沃野至今,由王建刚带领一小拨人督办,这些计划都在远方有条不紊进行着。但风潇暂时无心过问,他只想守着十生苏醒。

******

那是一个风和日丽的夜晚。十生懵懵懂懂睁开眼的时候,“啪”一下,正巧风潇撑着打瞌睡的脑袋砸在了他的脸上。

按说应该嘴对嘴来个罗曼蒂克的意外之吻,结果他俩鼻子撞鼻子了。撞完各自惊醒,都捂着生疼的鼻梁大骂“艹”。

“你流血了……”十生骂完指着风潇说,又摸了摸自己人中,“妈的我也流血了。”

风潇懒得理他,扯起他自己的袖子过去抹了一把给他看。敢情流的是鼻涕。

“你怎么还这么粗鲁?”风潇嫌弃地问。

“嗯?”十生想了想才明白过来,“哦,因为我还保留着纳兰德性的记忆,而且是最清晰的一部分。那小子不错,活泼可爱,我很欣赏。”

“欣赏个屁。”

“怎么,你不喜欢?”

“不喜欢。”

“不喜欢你干嘛五迷三道的?还是说因为感觉到是我?我变成什么样子你都喜欢?嗯?要不然你就是变心喽……”

“……你真的恢复记忆了吗?”风潇表示怀疑。

“非得要我说出你屁股上有颗痣当年央求我用神力点掉了你才相信吗?”十生看着他脸垮下来,才笑着拍拍他的头,“阿风,我现在觉得很轻松,从没有过的轻松。我身体里的残魂,都去哪了?”

“散了。”

十生沉默一会儿,叹口气说:“对不起,终究只能是这个结果。”

“是我对不起,让你一个人承受了这么多。”

算是冰释前嫌了吗?

两个人在床头冷光灯的光晕里默默对上视线,凝望半晌,忽而都笑了。目光又都流连到对方唇上,先后不自觉吞咽了下口水。

“你知道么?”风潇凑到他鼻尖上轻声吐气。

“嗯?”十生抬眼,因为距离太近,不得不带上了一种旖旎的腔调。

“我想你了……”最后一个音节还没吐完,就已经就势压住了他的唇,趁着他未闭合的牙缝长驱直入,难以抑制的冲动跃然舌尖,在不盈方寸的小小空间里全力以赴搅弄风云,同时手掌轻轻绕过他的腰身,隔着薄薄的单衣来回抚摸,配合身体的前倾将人半压半带着向床上倒去。

十生脑袋轰然炸开,瞬间浑身泄了力气,意乱情迷地接受了一会儿,几乎就要被压倒下去,却突然使力将人推开。

自从做了神仙,不仅力气大了,自制力也变强很多嘛。这要搁在纳兰德性年代,估计早瘫了。十生很想拍拍胸脯夸奖自己好样的,但又觉得有*份。

风潇不解地看他。他起身说:“刚睡醒,筋骨太紧。出去走走吧。”

“没关系,我还有药膏。”风潇从床头暗格里拿出一只保存得很好的小乌木盒子,打开闻了闻,又蹙眉戳了戳,石块一样硬,“呀,干了。”

“淫/魔!我是说筋骨紧,浑身上下有多少筋骨,你怎么就单想着那里呢!没出息!”完后又看了看盒子里的化石,欣慰地拍拍他的头说,“不过足以证明你六千年的忠贞,夸奖你。”

******

夜阑人静,花园里遍地开着一种莹白色的花。

“就去那边吧。”十生指了指。

“你确定?”

“怎么?去不得?”

“去得,太去得了。”风潇于是拉了他就走,生怕他反悔似的。

迎面来的风不大,却带着刺骨凛冽。“你们这里,一向这么冷吗?”

“这才刚入秋,还好吧?”风潇看他双手搓着胳膊一个劲儿地哆嗦,嘴巴也不住地吐着哈气,估计神力刚刚恢复,还不足以御寒,就把自己身上的外衣脱下来给他披上。但他衣服也不算厚,没多大用,就问,“要我抱你一会儿吗?”

“不用不用,暖和多了。”

“你怎么突然怕起我来了?做凡人的时候不是很放荡吗?”

“……我什么时候放荡过?我那叫真情流露。”

风潇懒得理他,转身继续陪他在花丛里漫步。

“浮冰王国的确是这个世界最寒冷的极地。当年大战结束,原本生活在大陆北部疏林草原的我们,作为九黎族中最强大、战争中最积极的一支,被天神放逐到这荒寒之地,虽然晴天不少,但日头总离得很远,一元一纪过去,冷着冷着也就耐寒了。所以我们肤色越来越浅,毛发越来越重。”

“嗯,你看起来是比从前白了许多。但毛发还好啊,可能因为生来发色浅的原因,看不出来……”

“嗯,还是你了解我。”

“……这叫什么花?好清香啊。”

“冰精。”

“好难听。是直译的喻意吗?”

“是。极寒之地极寒之时生长的花。”

“哦……它除了观赏,有什么实用价值吗?”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干嘛还一会儿?搞神秘?”

风潇看了看他,说:“倒数五十步。”

十生“哦”了下,开始倒着走路:“一,二,三……”

“……”风潇,“让你倒数五十步,不是倒走五十步。”

“那么还是朝前走吗?”

“朝前走,走到河边就差不多了。”

“啊,不会是……含笑半步癫?!”

“……”

“知道了,七步夺命散!”

“……能不能走了?不走也行,就是让你用步数计时而已。现在时间差不多……”话没说完,就听到脚步声靠近。风潇迅速拉十生闪进临水小榭的阴影里。

只见华夤带着神鬼叨叨走进小榭,一坛酒开封,洋洋洒洒倒了三杯。

“来,你们两个,今天陪我一醉方休。”华夤一腔苦闷,无处发泄。

“陛下注意身体,眼下战乱不休,还要有人坐镇。”神叨叨劝说。

“哥你咋就会说教呢?他是个愿意听话的人吗?你就不能办点实事儿?好比像我一样把坛子里的酒兑水重装。”鬼叨叨说,“来陛下,我们不理他,我们干杯,您有什么心里话就一股脑说出来,鬼叨叨是您的贴心小棉袄……”

“呸呸呸滚蛋。”华夤几杯酒下肚,望着河水哀思从前。几次欲言又止,最后只是灌酒。说出来又有什么意义呢,都过去了,都走远了。

华夤没有走的意思,那边十生却突然觉得头昏脑涨,脸颊发烫,神识迷离,四肢瘫软。冰精花的香气越发浓烈,开始像芥末一样从鼻腔走窜七窍,有点上头。一股燥热从心底升起,很快蔓延全身血脉,腹下情种开始蠢蠢欲动,一把烈火从那里开始以燎原之势窜起,直接烧懵了他的耳目。他看到风潇是好几重影子,想要伸手扶着他站稳,却好几次捞偏位置。最后好容易摸到了,他却无骨肉一样跟自己一起倒了下去,刚好被花丛挡了个严实。也不知道是故意还是无意。

地上有露水,十生下意识喃喃一句“好凉”,声音出口却把自己羞得无地自容——糯得让人骨酥,太他妈淫/荡了。

风潇什么都没说,只是翻身让他趴在自己身上。

这时候隐约听见华夤聊起这片花园:“这满院子的冰精花都是我从&%&¥%¥国引进的最有效的春/药,据说他们国家但凡是闻过这种花香的人最后都会精尽人亡。你们说,咱们这也种了上千年了,每天都官方发给全国子民,强迫他们酿酒炒菜做调味料,家家户户每天每人至少吃五拓(重量单位),怎么就一点都不见效呢……你们现在也都没感觉吧?”

十生恍然大悟,强撑起身体想要离开:“你、好、毒——”

“别说话。”父王要是知道梦神醒了一定会要求谈话的,他还想让这两人时光再延长一些。风潇按下十生的脑袋,两个人的嘴唇就这么直截了当地贴在一起,炙烈的鼻息喷薄在对方的脸上,越发如隔靴搔痒般让人心悸难忍。

把持不住了把持不住了……

华夤却已经听到了这边的窸窸窣窣,警惕地问了一声:“什么人?”

起身的时候头有点晕,又坐回去。鬼叨叨自告奋勇跑来看,一眼就看到了衣衫不整满地打滚的两人,倒抽一口凉气。

风潇百忙中不忘给他一个眼色,脸颊虽然挂着羞耻的绯云,却丝毫没有羞耻的意思。鬼叨叨立即心领神会,机灵地说:“陛下,是野猫儿发情呢。”

不行了不行了……把持不住了把持不住了,这药太厉害……当然,主要还是风潇厉害,上下其手,饥渴难耐,不顾他父王在旁,不一会儿已经把他剥得精光。当然怕他冷,又用外衣罩住。

“野猫?”华夤扶着脑袋站起来,让神叨叨搀着往这边走,“哎,你说,好好的一院子花,便宜了这外来的小东西了。也罢也罢,野猫就野猫。我也几千年没温习过房/事了,今天就观摩观摩野猫交/配——”

鬼叨叨吓得直瞪眼,赶紧拿脚尖戳两人,示意他们圆润地滚蛋。结果那两人就好像神志不清了一样,滚来滚去都是原地打转,还差点滚到华夤脚下。

“啊,我的陛下,不好看不好看,这公猫……又黑又瘦,一点都不威猛。”

“没关系,猫不可貌相。”

“这母猫……这母猫脏兮兮的,臭得很!呀?不是母猫,也是只公的……”

“……”华夤这下终于站住了,嫌恶地蹙了蹙眉,摆手说算了。

结果走了两步又转身说:“他们怎么不叫呢?多想听听那久违的声儿啊……”

风潇迷离中分开热烈的唇,轻笑着对怀里人说:“我的小猫儿,有人想听你叫呢。叫一个给他听听?”

“你……混账!”

“叫吧,我也想听。”

十生抿紧唇撇开头,一脸的宁死不屈。

风潇扯扯嘴角,手指滑到他股间,半轻半重按了按,威胁说:“别逼我让你自发叫出来。”

十生抖了个激灵:“喵。”166阅读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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