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小发现不得不说是个意外,起码在林楚楚看来是这样的。
“你确定吗?如果是弹琴呢?手上也会有茧子的。”
从这个少年故意碰瓷然后找上门来,她就已经察觉到不对劲了,白白的反应也说了她的推测,如果真像娜娜说的他是个用枪的高手的话,那么事情就麻烦了……
“弹琴?楚楚你在开玩笑吧!弹琴手上留下的茧子位置是不同的,我虽然不聪明,但是慕容喜欢玩儿枪,家里各种收藏应有尽有,我好歹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
魏娜认真的偏着脑袋解释,语气不急不慢的,十分让人信服。
“你这么说倒也是,不管是什么乐器留下的茧子,位置都有所不同,chris他的确不简单!”
林楚楚点头,并没有因此大惊小怪。
白白的事情她知道的不多,但是她很确定白白对于那个人的事儿比她更敏感,刚才他盯着chris发呆,或许也和那个人的回忆有关系吧。
“喏,我是不是也不是完全没用呢?”
魏娜转身坐下,抓了一个蛋糕继续吃,根本不顾及发胖的问题。
自从离开慕容家之后,她的日子就过得紧巴巴的,想吃蛋糕的时候还得省钱才能买得起,简直不要太糟心!
“当然不会,你怎么会觉得自己没用?”
林楚楚很惊讶,拿了个马卡龙啃着,情绪十分放松。
“以前在慕容家的时候,我就像童话里的公主,只要我喜欢的马上就会得到,以至于我什么都不会,并且自己还不知道。”
魏娜垂着眼睑,说话的样子带着自嘲。
“娜娜,你知道吗?其实我很羡慕你。”
林楚楚摇头,端起咖啡啜了一小口,语气淡淡的。
“羡慕我?为什么啊!”
魏娜顿时精神了,不解的看着林楚楚,好像只要她不认真回答友谊的小船就要翻了似的。
“我家林女士、哦就是我老妈,是个新时代的独立女性,所以她要求我不粘人不悲观不撒娇,从很小的时候起,我就很羡慕可以喝爸爸妈妈撒娇的孩子,直到有一天,我发现我不再需要……”
林楚楚低着头,视线停留在搅乱得彻底的咖啡杯子里,奶白和咖色混合,形成独特的奇异纹理。
“唔,我记得那天,慕容烽说我是个什么都不会的寄生虫,他说如果不是慕容家可怜我,我早就饿死了,所以我一气之下就走了,只是人还没走出大门,人家已经把手续都办完了……”
魏娜叹了口气,哀戚的声音听起来像在回忆,又像是被墨色染灰了的旧日记,带了时光的痕迹。
“所以你相信了吗?”
林楚楚没有安慰她,反而直视着她的眼睛,平静的淡然的没有多余的情绪。
人都是要长大的,她们生而不同,可是又是那么的相似和互相理解,一如涟漪和白萧,还有珍珠。
“信了啊,所以我告诉慕容烽他在我心里就是个可笑的自大狂,从来只会用童养媳的身份欺负我,我跟他说就算有一天他死了,我也绝对不会为他掉一滴眼泪。”
魏娜突然放下手里的蛋糕,把脸埋进抱枕里,瘦小的肩不停的耸动,无声的压抑的哭着。
“可是你现在后悔了,因为你曾经以为的真相被颠覆了,所以你不知道该怎么办对吗?”
林楚楚苦笑,人们总是喜欢自以为是的揣测别人,到头来伤害的永远是自己最在乎的人。
“嗯。楚楚,你说我是不是很蠢?”
魏娜点头,抬起来的脸看起来极其平静,起码没有痛哭流涕的失态。
“娜娜,你不是蠢,只是有时候太在乎了,更容易被谎言欺骗。”
林楚楚轻轻握了下她的手,却发现自己的手更加冰凉。
晚上,机场。
短暂的重逢总是让人心情激动的,林楚楚从未尝试过半夜接机的活儿,这一次全都为珍珠破了例。
初秋的天气不算冷,出口处人来人往,并不像已经半夜的样子。
“确定是一点吗?没看错时间?”
魏娜跺着站得发麻的脚,手里还拎着个折叠小板凳,如果不是她穿得不错,估计别人会把她当成拉人住黑旅店黑车的托儿了……
“是!”
洛白认真的点了点头,耐心好得令人咋舌。
“娜娜,要不你回车里睡会儿吧?”
林楚楚顶着出口的位置,找寻每一个相似的身影,生怕上了飞机的人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不要!楚楚你太没良心了,虽说她也是你的好朋友吧,可是你也不能喜新厌旧,啊不对,喜旧厌新啊!”
魏娜皱着眉,哈欠打得快要把一排人都传染了,圆嘟嘟的脸鼓起来显得越发可爱了。
“娜娜,你怎么进的京大……”
林楚楚扶额,这种时候尤其不想让别人知道她们是同学,真的太丢人了!
“啊?我吗?当然是参加考试啊!”
魏娜一脸懵的看着林楚楚,脸上完全是受到了暴击之后留下的惨状,难不成在楚楚眼里她就是个只会吃其他什么都不会的笨蛋吗?
“噗!”
洛白忍不住笑喷,突然看到出口处推着箱子的珍珠,突然蹦了起来,“这里这里!珍珠珍珠看这边!”
“啊!珍珠!往这边走!”
林楚楚也跟着叫了起来,瞌睡虫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掩饰不住的兴奋和开心。
“hi亲爱的们,这个小丫头是谁?”
珍珠懒散的打了个哈欠,把行李箱扔给洛白,然后搂住了林楚楚。
“她是娜娜,咱们回车上说。”
林楚楚拉着珍珠就往前走,洛白拖着箱子跟在后面,美女帅哥的组合特别抓人眼球,尤其是珍珠现在戴着巨大的遮阳帽戴着墨镜,漂亮的飘逸裙子遮到了脚踝。
“哎哎哎,等等我啊!”
魏娜就这么自然的被人抛下了,随机转身追了上去,脸上写满了崩溃和哀伤。
“娜娜你慢点儿跑,摔了就不好了。”珍珠回头看她,视线突然顿了下,随即摘下了脸上的墨镜,并且停下了脚步,“你是安娜?”
跑得气喘吁吁的魏娜刚站稳,险些因为她这句话一头栽倒,但还是点了点头,“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