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静的夜晚也开始降临,深夜的灯光像星星般点缀在这条座小镇。这是一条街,两边有商家的灯光,但除了中间一段没有路灯。在黑暗区的前面的两边有一个路摊上泛着烧烤的热气,摊自里面的人不多。这是一个红色的人工搭的棚,里面有点锈的支架上缠绕着黑色的电线。从上面只引出三根线,一个照在进来的烧烤处,一个照在左边的位置,那里远离公路,最后一根引在最后面,那里是一条漆黑的小巷。
这是一个双肩披着毛巾、双手起茧的青年,他正弯着腰收拾着桌子上的烤具。摆好“烤”的牌子后,他麻利的从拐角拿出几瓶啤酒放在桶中、点燃烤炉、擦好桌子,随便拿出几个早就洒好调料的鸡翅等放在铁棍上翻滚。不久,一种诱人的香味从这里散开飘向远方,这是他用来吸引顾客最常见的手段!
果然,远处来了几个身影,青年定睛一看,只能看见三个模糊的身影。左边的两个人身高差不多,但中间的略显点瘦,而右边的身高估计有1米9了,身材可以用“壮硕”来形容,这样的人往往不能惹!
“鸡翅,,鸡翅,配点啤酒更好吃。不好吃不要钱!”还没看到人,老板就吆喝了一句,毕竟这也算他今晚的第一单。
“就这了!老板,先来6瓶啤酒,3块鸡翅,2串炸豆腐,还有火腿。对了,花生你一定有,上一盘。”这是张正风的声音。他笑眯眯的对左边的人说:“夏郢你们还要啥就说,这顿我请!那个……王哥是吧?也别客气,我请!”
“这么有钱?”夏郢带着戏谑的笑容问道。
“当然!”张正风摆了摆自己的金项链得意的说道,“要不夏郢我们两个单干,别去理那个楚胖怎么样?”
夏郢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撬开刚上桌的啤酒就给自己和王哥倒了一杯,然后和王哥碰杯干了。一旁的张正风郁闷的抓起桌上的花生往嘴里丢。
一杯酒下肚,夏郢开门见山的问道:“王哥,这一年你去哪里了?”
王哥隔着墨镜吐出两个字:“保镖!”
“看来那个人必定有过人之处吧?”夏郢指的是雇佣王哥当保镖的人。在夏郢的印象中,王哥不是那种随意选择雇主的人,他当保镖不为钱、不为权,没有根据!
“算是吧!”看到啤酒被拿上来,王哥直接将盖子对准桌角,将瓶身使劲向下一拉,接着就看见一阵泡沫从瓶口冒出。一口干掉半瓶的王哥脸色完全变化,而三人陷入沉默。
“那个……王哥是吧?您老这次来是有任务吗?”张正风对眼前这个1米9而且还是夏郢师傅的壮汉有点畏惧。
“找人!”王哥只回答了两个字。
“找人?”夏郢啃了一口新烤好的鸡翅,问道。
“那……是找什么样的人?男的?女的?老的?少的?只要您说,没有我张正风不知道的!”张正风拍了拍自己的胸膛吹嘘道。
“绝对!”王哥的回答让张正风彻底石化,他的表情僵在脸上。开始张正风以为王哥在耍他,谁的名字叫“绝对”,但当他看见王哥戴着墨镜、满脸严肃还有夏郢的思考状时,他当即意识到王哥没有开玩笑!
“这……谁会叫绝对呢?姓绝,名对?这完全讲不通啊!”张正风的一席话正是夏郢想说的。
王哥隔着墨镜注意到夏郢和张正风两人的目光,他淡淡的说道:“我也不清楚!”
“真有意思!”夏郢一句话终结这个话题,他知道王哥明显是不想提及这个话题,而在听到“绝对”两个字时,夏郢的直觉告诉就他不要趟这趟浑水!
三人每人都喝了3瓶,但都没醉。张正风在中间说着各种段子,活跃气氛。夏郢偶尔也吐槽,只有王哥仿佛永远的无表情,自顾自的喝酒。
“看你今天的技术,还不准备加入吗?”王哥突然问了一句。
“不准备!”夏郢听到这句稍微抬了抬头。
“额……你们在说加入什么?”张正风好奇的问道。
“职业电竞圈!”王哥一字一顿的说道。
“职业电竞圈?”张正风一时愣在那里,他早就知道夏郢厉害,但他没有想过夏郢竟然有进入职业电竞圈的实力。枉自己还以为自己的技术只比夏郢弱一点,这……
夏郢仿佛看到张正风的异常,解释道:“我只能加入职业圈,进不了一线!”
“是吗?”王哥是在一边喝着酒一边对夏郢问道,他的双眼隔着墨镜仿佛能将夏郢看透。
“难道不是吗?”夏郢此时嘴边的笑容似笑非笑,他就静静的看着王哥。
“看来你变了不少!”王哥的这句评价让一旁的张正风感到莫名其妙。自从自己遇到夏郢以来,夏郢总是这样似笑非笑,让人无法揣摩其心思。
夏郢没有继续笑,他摇着手中的有点脏的玻璃杯,杯中装着一半的啤酒。啤酒不是很好,泡沫都快涨了出来,但夏郢就像审视一件艺术品一般,反复摇着、晃着……
“要继续跟我吗?”王哥的一句话让夏郢愣了一下,同时也停止手中的摇晃。
“不了!”夏郢这句回答不像是之前的神秘,而是透出一股冷静、一股果断。
“小子,你知道吗?当初就是你这双眼睛让我决定教你!”王哥缓缓端起手中的啤酒说道。
“这双眼睛……夏郢的这双眼睛又不大、不亮,有什么好看的?”张正风拽着手中的鸡腿插嘴道。
“绝望中的倔强!”王哥用了6个字评价夏郢的眼睛,而这番评价也让张正风感到摸不着头脑。
“这算是什么评价?”张正风小声的对夏郢问道,“这个……王哥,没病吧?”
夏郢嘴角上扬,他在王哥身边待了一年,他知道眼前这个戴墨镜的男子心底肯定也有一段鲜为人知的过去,但他隐藏的特别好,甚至可能连自己都骗过。而他的话语也总是晦涩难懂,不是在他身边待的够久,是很难理解的。
“既然王哥你都这么夸奖我,那我就敬你一杯了!”夏郢举起自己的杯子端到王哥的面前,敬了他一杯。张正风在旁边愣住了,他完全无法理解这两个人的逻辑,半天才吐出一句“两个疯子……”
路边的广告牌上,两个大大的s特别显眼,蓝底白字写着“天音”。上面的天空是那么美丽,那么令人向往。而在那个红棚里三个人不断的敬酒,你一瓶我一瓶,伴随他们的烧烤味弥散的更远。
这一顿,是夏郢付的,一共500。付钱的时候张正风借着上厕所的理由先去厕所了,而王哥就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王哥,这算是我当年的学费!”夏郢从口袋掏出一张银行卡递到王哥的面前,“密码是后面6位数。”
“嗯!”王哥轻轻碰了碰银行卡,食指向后一划,这张银行卡就落入王哥的另一只手中。
就在王哥起身离去的那一刻,夏郢突然说了一句话,“王哥,你的答案在比赛时我就知道了……”
“所以呢?”王哥低沉的声线震得夏郢耳膜直响。
“我就不参加了!”夏郢说出这句话时语气更多的是一种无奈。
“窝囊!”王哥说完这句话后就掀起帘子离开。
“或许是吧!”夏郢直到王哥离去后才说出这句迟迟未出口的话语。
许久,张正风才掀开帘子进来,他抽着桌上的餐巾纸擦着手上的水渍,环顾四周问道:“怎么?那个王哥走了?”
“嗯!”夏郢喝完桌上的最后一瓶酒,说:“我们也走吧!”
“好好!”张正风嘴上答的这么欢,心里则是想着又一次自己又一次成功的让夏郢替自己付了钱。而夏郢则是一如既往的冰冷模样,而眼中却在一瞬间闪过一丝不甘。
夏郢他们走后的不久,路两边商家的灯逐渐暗了下去,整个白山镇陷入了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