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日小说 > 武侠修真 > 疯景 > 51.她叫翠花

51.她叫翠花(1 / 1)

“我始终记得那个叫做“尚县”的小镇,据说是治水三国家门而不入的大禹建都的地方。尚县——抬头能看见飞机,低头能看见臭虫(辣鼻虫)的地方,我一直以为那种虫子只生活在亚热带。”我在日记里写完并合上了记事本,又打开了一个贴着“日记本”红标签的本子开始写应付班长军旅日记,信手涂鸦写流水账,等待晚上7点钟的到来去看《新闻联播》。

班长李益波用手机看着一个韩国关于恋爱的电视剧,抽着叫做黑兰州的烟,就是宋冬野在《斑马,斑马》里歌唱的那种烟。老常是班级里最有“眼色活”的新兵,他把一个喝完的罐装王老吉做成了一个烟灰缸,笑着递给了班长。班长笑纳道:“可以啊,志全!我看你行!”我不屑地写着流水账脑子里却想着整个新兵团的整体构图。“南门、机关楼、大礼堂、团史冠、服务社、澡堂、锅炉房、汽车连营房、师直女兵连、一营、二营、三营、四营营房,400米跑到场,靶场……新兵十一连的连门口的横幅上写着‘青春献祖国,热血撒警营’”我心里默念并把在日记上画上简笔构图。班长转头一看,“呦,我,你这是准备逃离部队?”

“额..班长你不是说你不看我们的日记么?”我笑道。

“你看你说的!我这不是了解你们的思想情况么!”班长吸了一口烟说,此时身为连值班员的黄排吹哨并在楼道里喊了声“俱乐部集合!看新闻!”

班里的人起身走出学习室去拿放在自己床下的折叠小板凳,班里眼色活第二好的李家霸先把波哥(班长)的板凳抱在了怀里然后才去拿自己的板凳,班里的战士在门口一列看起大小个站好,李家霸,徐有才,张棠,齐琨,我,吕宗耀,李英莲,常志全。波哥收起了手机说“齐步走”一声令下,十四班整齐的走向左边不到15米的俱乐部。

四排坐自带的折叠小板凳在最前边,其他三个排坐椅子。准备凳子,放,好,坐。排长一令四排的新战士一动,倘若不整齐就一遍一遍的重复。我其实很不理解,但这就是部队,直到接下来的几个月,我才明白。部队就是这样机械、规矩、重复。齐琨曾经调侃道,“部队嘛,就是不管你做什么都不对!床不让躺(除了午睡和晚睡时间),纸篓里不让有纸,水房不让有水。晾衣房不让晾衣服。”刚坐下,双腿并拢,手指与膝盖取齐,挺胸抬头,目视前方,一动不动。“来,从一排到四排的顺序唱首歌!”黄排拿这哨子指指点点的说,他是江西赣州人,普通话并不是很利索。

“一排都有,军纪如铁一起唱。”一班长是个秃子却率先起头。

“二排都有,军纪如铁……”

“三排都有,军纪……”

“四排都有,军……”

一首《军纪如铁》单曲循环了四边,连长突然发火,“他娘的,你们这些班长吃干饭的?一个个都是肉头!这么多天了不教教其他的歌?”班长们这时都收起了手机。第一次看见班长们被训斥,我心里说不出来的高兴,满怀喜悦掩饰不住就用脚尖碰一下左右两边的齐琨和宗耀,然后三人脸上都洋溢出笑容。连长是陕西人,姓甲,大高个酒糟鼻,喜欢打刀塔。

一次齐琨遇见到他便问好,”假连长,好!”,惹得他不高兴,他便叫齐琨站住,“你TM说谁假连长呢?老子是真连长,以后见到我,就说,连长好,知道没有?”“是!”齐琨立正站好回答。新兵团的眼镜副政委就住在十一连的营房,正好从房里出来上厕所看到了他俩,眼镜本身就不太喜欢酒糟鼻,因为酒糟鼻每天晚上都在打刀塔,基本上不早起带连队的早操,凭什么我一个两毛二的副政委都早起,你一个一毛三的连长不早起?只见眼镜双手一背,“呦呵,贾连长叫你贾连长咋了?你姓贾还不让人叫了?看把我们新战士给吓得,赶紧给我们新战士道歉!”“是是是!首长批评的是!”酒糟鼻连长连忙点头道于是给齐琨道歉,“小同志,刚才是我不对,我给你道歉了!你几班的?”齐琨不假思索道:“十四班!首长再见!贾连长再见!”齐琨跑上了楼,眼镜副政委笑意满满去上了厕所,酒糟鼻连长窝了一肚子火回了房间。那天晚上班级点名结束后,其余人去洗漱,波哥和齐琨谈了半个小时心,区别是波哥坐着抽着烟,而齐琨是一直保持着蹲姿。那天晚上齐琨悄悄的在被窝里问我:“网管(我的代号,原因以后再说),你说我以后见到酒糟鼻是叫贾连长还是叫连长?叫贾连长,他不乐意。不叫,眼镜政委不乐意。”

我欲睡胡乱答:“单独见到酒糟鼻就叫连长,旁边有眼镜就叫贾连长!”齐琨恍然大悟:“还是大学生脑袋好使啊!”睡在门口的波哥突然喊了声,“谁在说话?今天不累是不是?不累,起来给我做俯卧撑!”瞬间整个房间鸦雀无声,而后响起了小窦的呼噜声。

通过那一次教训,齐琨知道了这些士官和干部都是不好惹的。当他们内部起矛盾时齐琨便心生喜悦。半个小时的新闻联播终于结束,原本以为要和平时一样去学军事理论(或者学歌),没想到居然不是,而是看中秋晚会。这天正好是八月十五中秋节,在酒糟鼻连长的吩咐下班长回班拿出了在军人服务社买的零食和炊事班发的月饼。说到军人服务社我和齐琨,至今为止只在刚来的时候去过一次那个地方。

据最先来到这的李家霸和老常说,军人服务社有一个眉清目秀,唇红齿白,前凸后翘,貌美如花的女子,虽然她很美丽但是她有一个普通的名字——翠花。

听到这个消息,齐琨第一个不乐意道:“难过不给我们到那阔去,自己老机霸去,那阔有一个潘西嘛!”

宗耀一脸疑惑表示不解,“你说啥呢?兄弟?”

我一脸正经道:“南京话,大意是:难怪不让我们去,自己总去,那里有一个漂亮的女孩子。”

平时不说话的有才和张棠凑了过来满怀惊喜:“真的?假的?”

李英莲插了一嘴:“哈哈,那可是福利社!你们知道不?明年咱们部队就要改为自卫队了。”

齐琨一脸不屑:“毛线。你赶紧自己去*去吧!”

李家霸不知从哪里掏出了一袋子饼,分发给弟兄们,说是自己家山西平遥的月饼。我接过吃了一口,果然不可貌相,这个扁扁黄黄圆圆没有馅的月饼,居然这么好吃。当他想再去拿一个的时候发现下手已完,近水楼台先得月,早被旁边的战友吃光了。但这并没影响他们再次继续讨论“翠花”。他们讨论了多种去见“翠花”的途径。

齐琨第一个举手发言:“我觉得我们可以提前半个小时起床,偷偷跑去服务社。”

“不行,连队有哨兵。还有那么早服务社估计也没开门!”我一票否决。

“我们可以利用午睡……”

宗耀一言不发,脑子里却仔细探索如何能见到翠花的方法,所谓所爱隔山海,山海皆可平,何况只是隔着一个服务社。

不爱说话的有才和张棠只是满脸傻笑,洋溢着幸福,仿佛只要这样一直傻笑下去,翠花就会盖上红盖头,钻进八抬大轿嫁给他俩似的。典型的守株待兔,做白日梦。

李家霸则一直不停的吃着他家乡的月饼,家霸一米八的身高,200多斤的体重,刚来的第一天早上出早操只跑了200米就晕倒躺在了400米的橡胶跑道上,这种情况别说追翠花了,追个小偷都费劲,不予考虑,但有梦想是好事。

窦金塔一天除了睡觉时鼾声如雷,平时基本沉默不语。所以他被波哥戏称为“呼噜娃”,每天睡觉只能争取在他入睡之前睡着。

“翠花‘突然成为我们枯燥无味生活的一个梦想。我心里想,就好像小朵、魏晓燕、吴芳、李芮芮和静怡一样,翠花也成了我的一个梦想之一。最大的竞争对手怕是只有齐琨和宗耀了,不,还有班长波哥。我接着想。

李益波,十四班班长。被十四班的新战士尊称为波哥。其实每次叫“波哥”,我都想笑。因为初中时我有个男同学名叫“黄健波”,当时班里有个很污的女同学戏称这个“波哥”的名字——“黄色健美的波波”。以至于初中三年,此“波哥”都没有走出这个外号的阴影,多次提议要去公安局改名。班长波哥随时可以去服务社,动不动就去买包兰州烟和翠花讨价还价。他才是真的竞争对手。我最后想。

很快,中秋晚会结束了,连队晚点名,班级晚点名,洗漱搞体能,三个一百,一切按部就班,汗流浃背的孩子们躺在床上享受着筋疲力尽后的舒适。

那年秋天,我们没有想家,我们守卫在北方,只有枯燥的生活和翠花。我想着想着就快睡着了,不幸的是,呼噜娃已经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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