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怎么了?”衡大力看着叶不秋的眼神,疑惑问道。
叶不秋微微摇头,他上前将那本《梦的解析》拿了起来,忽视旁边正在等候电视剧节目的病人们,翻开第一页的目录便看到底下写着两行字。
叶氏子弟,滚来池塘。
十分钟内,过期不候。
叶不秋看完这两行字,深深一怔。叶氏子弟?说的莫非就是自己?这个商业将军常兆袁知道自己过来找他了?
叶不秋拿着书,走到旁边询问了护士这家医院的池塘在哪里。
那名护士听到叶不秋的问题,双眸中露出怪异的眼神,上下打量着他一眼,犹豫了一会儿后,还是将池塘的位置告知了叶不秋。
两人离开了医院主楼,往后面的路道走去。让叶不秋有点奇怪的是,他们两人越是往里面走,看到的护士病人就越少。
直到尽头,才看到前方有一个小型的天然池塘。
池塘周边空荡荡的无一人,池塘边上是一处凉亭。
在凉亭里面,叶不秋看到一道身影在动。他定晴一看,见到一个身穿黄色戏服脸绘金色脸谱的男人在凉亭里动来动去。
“枪挑了汉营中数员上将,纵英勇怎提防十面埋藏,传将令休出兵各归营帐……”还未靠近,京戏的腔调声音传了过来。
叶不秋绕有兴趣,走到凉亭边上,静看着亭内之人在表演。
“枪挑了汉营数员上将,怎奈敌众我寡,难以取胜。此乃天亡我楚,非战之罪也。”男人完全入戏,双膝跪地,仰天长啸,那副模样要多悲壮有多悲壮。
最后哀嚎出声,声音就此长叹。
“好……”叶不秋鼓掌出声。
戏剧男人起身转过头来,目光凛然地看向叶不秋,冷冽说道“来者何人还不速速报上名来,尔等是不是沛公派来行刺本王的奸细”
“……”叶不秋脸上几条黑线。他轻咳一声,稳住心情,“常先生,我是叶不秋,此番专程来找你的。”
“叶氏子弟”戏剧男人脸色一沉。
“是的。”
“今日里败阵归心神不定。”戏剧男人一甩腰上佩剑,继续唱了起来。
“……”叶不秋一脸笑意,恭敬喊道。“常先生……”
“尔等速离,本王尚面临楚歌,难以脱身,如何救得了你们”
“嘿,你这阴阳怪气的老家伙,看老子不得撸了你……”脾气暴躁的衡大力可管不了那么多,撸起衣袖就要教训戏剧男人。叶不秋伸手拦住他,对他摇头示意不可鲁莽,他无奈只能放弃了这个打算。
“常先生,我不知道你为何要隐居在此处疯人院。”叶不秋左右观看着周边的环境,点头继续说道。“虽然环境确实不错,的确适合养老。但是每天晚上听到各种各样的怪声,每天早上见到各种各样的怪人,你这样不觉得自己活得很怪异么?”
“怪人何在?”戏剧男人手持佩剑,做了一个下摆的动作,眼神迥然,口中喊道:“呛呛呛——尔等怪人,还不快快放下刀剑,否则休怪本王手不留情!”
“老大。”衡大力看着动来动去的戏剧男人,粗气哼出,低声说道。“这家伙就是一个疯子,我们正当请他出山么?或者说我们从头开始就产生误会,这家伙压根就不是我们要找的人?”
叶不秋摇头,说道:“世间虽有疯人千万,但是常兆袁却仅此一个。我研究过他,可以百分百确认面前的人,就是二十年前在商业界叱咤风云的常胜将军,常兆袁。”
二十年前,二十五岁的常兆袁,凭借着手中仅有的三万资本入了股票,经过操盘后,狂赚了将近百万的资金。后来又用这些资金炒了好几倍,直到最后赚取了两千万多的利益。
而当时已经有人注意到了他,并且跟在他后面赚了不少钱。就在这些人认为常兆袁高歌猛进时,常兆袁却是很干脆地抽身离开,没有半点儿,果然,在他出货不久,那时的全民股票大跌。
过了很久,常兆袁也没有再入股票市场赚钱的打算,他用这些钱收购一家即将濒临的小型材料公司。他的这番举动很受别人的讽刺,认为他不过是花钱打水漂而已,可没想到材料行业高速发展,常兆袁又是懂得抓住机遇的人,很快收购的那家小型材料公司迅速崛起,成为当地有名的企业之一。
公司高速发展,常兆袁也受到许多当地高层人员的注意。有人向他抛出橄榄枝,而有人却想要将他的成果吞进自己的肚子里面。
常兆袁遭遇各种各样的困难,但他好像没有半点儿事情一样,公司的发展没有停滞,反而一路过兵斩将,闯入了省区的排行前十企业。
常兆袁羽翼,即便是有心人想要为难,已经力不从心,而更多的人则是选择向常兆袁看齐,以他马首是瞻。
材料行业经过了短短的两年,迅速,常兆袁就将目光放在临近明珠市的金融经济上面。经过一年,做足了准备,常兆袁举兵明珠市内的经济领域,果不其然,在他的操控下,这一次举动赚了个盆满钵盈。
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缘故,在明珠一次宴会上,少年成名终究有些傲气的常兆袁得罪了来自燕京的一个世家弟子。后来世家弟子屡屡找他麻烦,而他也丝毫不软弱,用自己在各个方面的实力,与世家子弟进行搏击。
没想到在两人斗得如火如荼的时候,那名世家子弟竟然……出车祸死了。
燕京的某个大佬大发雷霆,发出了愤怒命令,与那名大佬交好的家族纷纷发力,将常兆袁及其他的身边人往死里整,在各种各样阴谋层出不穷的情况下,常兆袁终究好汉难敌四手,败下阵来。
若不是在最后的局面中,有一个神秘人站出来帮忙说话,怕是他的结果都逃脱不了死刑的噩运。
从此以后,常兆袁这位曾经被人敬佩为“商业将军”的商业奇才,终隐姓埋名,完全消失在世人的眼界当中。
而任谁也没想到,常兆袁并没有离开与他而言犹如噩梦都市般的明珠市,反而在明珠市的一家精神病院藏了起来。
叶不秋想着,如果不是在自己找到了这里,恐怕曾经风光无限的常兆袁的余年就交代在这里了,恐怕他也会被每个路过医院的人当成是一个神经病。
叶不秋眯着眼睛看向戏剧男人,笑着说道:“常先生,你并非项羽,你是韩信。”
戏剧男人停了下来,转过脑袋,眼神深邃地看向两人,继续唱了起来,“本王力可扛鼎,睿智过人,又有虞姬美人儿,怎不是西楚霸王?尔等市井神棍,休要妖言惑众,否则本王便将尔等斩杀篷前。”
叶不秋笑了起来。
他双手作揖,宛如古代人物行了个礼节,笑着说道:“常先生,你不是项羽,我也不是刘邦。家中没有鸿门宴,仅有好友餐,琼浆玉露的美酒没有,但倒有一大酒桶等着你过来酝酿。”
“晚辈静候常先生的佳音,今天就先告辞了!”叶不秋朝着戏剧男人点头,然后带着一头雾水的衡大力离开了这个池塘。
等到叶不秋两人离开视线,戏剧男人放下盔头,背对着凉亭口看着水面波浪的池塘。
一个文人儒士般的中年男人疾步走来,来到戏剧男人身后,急声说道:“,真的拒绝他的请求么?这可是我们唯一翻盘的机会啊!为了这个机会,我们可是等了足足二十年啊!”
戏剧男人转身,看着这个与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轻声说道:“南天,你觉得叶轻舟这个人怎么样?”
沈南天低吟一会儿,说道:“铁骨铮铮,华夏大将。”
“是啊!叶轻舟可曾是华夏最神秘军队龙息的队长,铁骨铮铮宁死不屈,为人又是正义直爽,不免是一个值得尊敬的人物。”戏剧男人轻声说道。“而这样人物的唯一儿子,哪能是孬种呢?”
沈南天闻言,眼神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