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没有人知道它是从何时产生的。
有人说,有生就有死,有兴就有亡。
赌,这个行业或者称其为行为,既然它产生了,不禁好奇,它会不会灭亡?何时灭亡?
赌,寄生在人的贪婪本性之上,正是有了这个土壤,它才会不死不灭。
贪婪是人的本性之一,它会从人的内心消除吗?只怕不会吧!
赌,这个行业,是最暴利的行业。
赌场上的一枚色子,一张牌,就可以决定小至一枚铜板,一片砖瓦的归属,大至成千上万的金银易手,甚至一条人命的去留。
旁观者最是看的清楚,正是这色子或牌的变化,造就了如此大的差异。不禁要问,它们的变化对社会创造过有用的价值吗?完全没有。
只是,有如此多的人痴迷其中,无法自拔。他们的行为暴露了他们的贪婪,自私以及心底存在的那一丝侥幸。
常言道:久赌必输。此乃箴言。
东城,银丰赌档。
此时,张三彪子正在输。今天晚上,前前后后,他一共输了有六百两。
他不记得自己是从何时开始赌博的,只记得最初开始时,本着小赌怡情的原则,每天晚上饭庄生意结束后,来这里小小的玩几把。
有时,他能赚点,赚了之后,他心安理得的用这些赚到的小钱,买酒喝,买酱牛肉吃,一边吃喝,一边玩。
慢慢地,他开始赔钱了,一次两次赔了钱,他安慰自己,运气不好,下次再来翻本。后来,赔的次数越来越多,心态越来越不好,越是想翻本,下注的钱越来越多,赔的自然越来越多。
他的饭庄之前是有跑堂的,也有专门的厨师。就因为他的这个嗜好,先是辞退了跑堂的,自己跑堂,到后来竟把厨师也辞退了,自己亲自操刀。更甚至到后来,入不敷出时,他干起了绑架的勾当,在绑架吹风之前,他曾多次绑架各式各样的小姑娘,卖到各个妓馆娼寮。
有人说,赌,之所以吸引了如此多的人,让他们一次又一次,不计后果,前赴后继,是因为它摧毁了一个人的价值观。
它让人看到,一次简简单单的下注就可能抵得上他几个月甚至几年辛苦劳动所得,把希望留给了那一次次的侥幸,久而久之,形成了一种观念,影响了自己的价值观。这种观念一旦在心中形成,便很难再把它从心中剔除。
也许确实如此。
三彪子今天带的银票全部光光,碎银子也早已光光。三下五除二,他脱下了身上唯一的一件上衣,押在了赌桌上,他押的是“小”。
衣服虽然不值多少,但他还心存侥幸,想通过这件上衣,一点一点地翻过来。他有过翻盘的经历,曾经从最后一两银子翻到八百两。
所以,当他输的时候,他就提醒自己,我还能翻过来。一个人一旦有了此种想法,却最是危险。
最后一把时,他的双手出汗了,好似这一把是七、八百两一注。
这把结果出来了,是“三、四、五,十二点、大”,他连最后一点翻盘的机会也没有了。
他不甘心。
屋内灯火通明,灯光照在他油光可鉴的面孔上,他几近发狂,涨得通红的面皮,不由自主地震颤着。
他欲哭无泪,**上身,站在赌桌前,双手无力地低垂着,脑子一片空白。
旁边的赌客见他不再下注,一个人把他向一旁挤了挤。有了第一个人,就有后面的无数个人,他慢慢地被挤出赌桌,他被挤得即将看不到桌面上的色盅。看着那即将消失的赌桌桌面上的色盅,他感觉到,如果这把不赌,就好似会错过几个亿一般。
只听他大吼一声,“都别挤,老子还要赌。”
拼尽全力,三彪子重新挤到赌桌前,看着赌桌上的色盅,好似看着一个大金库,色子与色盅碰撞发出的声音,好似一个个金元宝咧开嘴,叫着“招财进宝”。
突然,他几乎神经质一般大笑起来。
赌场顿时安静下来,因为,此时站在对面赌桌后,一只脚踏在身边矮凳上的荷官,停下手中的色盅,看向三彪子,围在赌桌旁的赌客也全部注视着他。
三彪子对周围人的目光毫无反应,双眼直勾勾地盯着色盅。荷官手里的色盅停止甩动,他以为荷官要开了。喊道:“等等,老子还没有下注呢。”
整个赌档中,光着膀子的家伙,就他一个人,荷官自然认得他。
荷官记得刚刚收了他仅有的一件上衣,随手从身后拿出三彪子输掉的上衣,一边抖着,一边说道:“小子,没钱就别叫唤了。刚刚输掉的上衣还在这里呢。再捣乱,小心爷们叫人把你叉出去。”
此时,已经有赌档看场子的几个壮硕青年从外围挤进来了。
三彪子吼道:“少他娘的看不起人,老子是谁,你们谁不知道?老子的饭庄,就在东四街上。这把我把饭庄押上去,开‘大’。”
荷官道:“口说无凭,写个条子,签字画押才算。”
赌档之中,押房产、押店面更有甚者押老婆的都有,而这些赌客来赌档时,自然不可能随身带着这些房契、地契之类的,当赌客赌到押房产、押店面时,多是已经上头冲动之时,赌档自然不会放过这赚钱的机会,给他们时间,让他们回家取房契、地契。所以,通常赌档的做法是,本人写张单据作为凭证,并签字画押。
三彪子心中急于翻本,三两下把单据写好,拍在赌桌上,他押的是“大”。
周围的赌客,看着三彪子押上自家的店面,反应各异。
有翘着大拇指的,不知是敬佩他的勇气还是嘲讽他。
有摇头叹息的,估计那些人心中想着,又一个不知死活的家伙,这把下来如果输了,不知他会怎么样。
更有甚者,有些幸灾乐祸的,心中想着,自己虽然输了些许,可是,看着这个输的如此惨之人,反而心中甚是舒畅。
荷官道:“还有没有要押的?没有押的就开咯,买定离手!”
此时,三彪子的掌心又开始冒着汗水,心扑通、扑通地跳着,好似随时都会跳出嗓子眼儿,额头密密的布满细汗。
荷官拖着长音,喊道:“开咯!二、三、四,九点小”
三彪子面如死灰,浑身打颤,双眼凸出,好似死鱼一般,死死地盯着色盅里的色子。
就在荷官双臂放在那些押‘大’的赌注上,正欲往身前扒拉过来时,赌档之中突生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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