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船如飞般掠过海面,渐渐远离了小岛,也将小岛上国的所有咒骂远远抛在了身后。
其实这条小船不算小,它长达两丈,宽有七八尺,船体结实坚固,头尖尾扁,满载时能容纳十来人,舱底装着四个蹼轮,船头有双橹,脚踩手摇,操纵起来既方便又省力。
船舱顶盖还能自由伸缩,不必担心日晒雨淋,船舱里不但储存了清水食物、酒水腊肉,还有弓弩等防身武器,准备周全,真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莫怀义驾驶着小船,不一会就操纵自如,得心应手了,不由对小岛上国的精湛造船术感到由衷钦佩,笑道:“在这个小岛上,如此轻便的小船,你们应该不止造了这一只吧?”
小岛美波道:“你若想知道什么就直接问,不必东拉西扯的。”
莫怀义道:“好,那你告诉我,海外之家到底在哪里?”
小岛美波道:“此事三言两语说不清楚,要知道你就先别回千岛鱼,现在改航东南方向,我带你们去一个地方,到了那里后你们就明白了。”
牛歌疑惑地道:“你不会又想耍什么诡计来骗我们吧?”
小岛美波冷笑道:“若不信,你们也可以直接回千鱼岛,反正我说过的,无论去哪里,在什么地方,我都是你们的人,为奴为婢,任凭君意。”
莫怀义笑道:“为奴为婢,那就不必了,只要你让我弄明白了海外之家是怎么回事,我就还你自由之身,决不食言。”
小岛美波妩媚一笑,道:“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大美人一个,不要白不要,希望你别后悔,不过,到那里需要三四天的航程,大海茫茫,旅途寂寞,在这几天中,我遵守诺言,你们若要对我做什么,我决不会反抗,更不会有半句怨言。”
莫怀义哈哈大笑道:“我可没有那样的兴趣,师弟,你想做什么只管做,我可装作看不见。”
牛歌吓了一跳,道:“师兄,我也没那样的兴趣。”
这一路风平浪静,沿途渔船商船来往频繁,莫怀义和牛歌都是第一次领略海外风光,心头别有不同滋味,小岛美波虽然不能动弹,但笑语盈盈,充当了他们的向导,似乎已忘掉了战败丧家之辱,银铃般的笑声不时响起,在无边的海面上随风飘散。
如血的残阳渐渐沉下了海里,这一天即将过去,余晖洒落在无边无际的海面上,偶尔有海鸥在空中飞舞,满眼都粼粼金光,景色之壮观雄伟,令人震撼。
小岛美波道:“看见远处那一片小黑点了吗?那是第一个驿站,今晚我们就在那里歇息。”
驿站只是一片露出海面的岩石,石上既没有任何动物植物,也没有水源,难寻立足之处,说它是驿站其实就是因为它能给过往商船、渔船提供一个停泊歇脚和遮风挡雨的场所而已。
天色渐变昏暗,黑夜悄然降临,满天的星星却逐渐明亮起来。
小船在夜色下绕进了岩石堆,停泊在几块高高耸立的岩石之间,岩石挡住了呼啸的海风,使海上的夜晚显得格外安静。
小船随着波浪轻轻摇晃,莫怀义靠着舵把呼呼大睡,牛歌侧身躺在船舱,也睡得很沉,进入了梦乡,在海上漂泊的日子看似浪漫美妙,其实真的很苦很累。
小岛美波突然开口呼唤:“牛歌!牛歌!你快醒醒!”
牛歌抬起头,伸手揉了揉双眼,应道:“你又怎么啦?”
小岛美波忸忸怩怩地道:“人家要方便嘛。”
牛歌小声嘟囔:“刚刚要喝水,现在又要方便,你的事情可真多。”
小岛美波气愤地道:“就是因为喝了水才要方便呀,人家都已经憋了一整天了,难道你真的要人家撒在裤裆里吗?”
牛歌只好爬起来,走到她身边弯下腰,却不知从何下手,小岛美波看到他的窘态,“扑哧”一笑,嗔道:“你快解开我的穴道呀!难道你还想抱我去方便吗?”
莫怀义突然动了一下身子,似是在梦中迷迷糊糊道:“师弟,你把她的穴道解了吧,不用再点了。”
牛歌伸手在她的背心推揉了几下,解开了她被制的穴道,她慢慢爬了起来,如释重负地扭了扭纤细的腰肢,笑道:“这就对了,两位都是大英雄大豪杰,难道还怕我飞了呀!”
说着,她突然伸出双臂一把搂住了牛歌的脖子,使劲一勒,牛歌不由一头栽入她的怀里,手忙脚乱地伸手一推,却正按在她那软绵绵的胸脯上,急忙缩手不迭。
她伸嘴凑到牛歌耳边,悄声道:“人家现在浑身酥软,没半点力气,还是你抱我出去吧。”
牛歌拿她没辙,也怕她做出更出格的举动,只好把她抱起,走到船尾,把她放下,她这才松开了手,牛歌如获大赦,转身逃回了船舱。
小岛美波褪下裤子,撩起裙子,蹲在船尾上向海里撒尿,先是唰唰唰地轻响,然后是哗啦啦地落入海里,交织成了一首美妙动听的乐章,在宁静的夜里听起来分外悦耳,也诱人遐想。
牛歌背过身子,不去看,也尽量不听,但她那诱人的撒尿声偏偏就飘进了耳朵里,令他耳热心跳,忍不住心猿意马,抬头看去,只见莫怀义闭着眼睛睡得正香,仿佛什么也没听到。
他不由一阵惭愧,忙屏除杂念,神游物外,让双耳听到的一切声音都渐渐远去,可是用不了多久,哗啦啦的撒尿声又钻进了耳朵里来,使他想入非非,总觉得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拽着自己转过身,回到她身边去,将她抱起来,一探其裙底奥秘。
强按住心头的狂跳,极力忍住不回头,此时牛歌正在与内心的欲望苦苦抗争,却从未想过她的这一泡尿怎么可能撒了那么久,直到听到莫怀义轻轻咳嗽了一声,他才猛然惊醒,不禁惊出了一身冷汗。
慢慢地回过头,只见小岛美波早已撒完了尿,正坐在甲板上笑意盈盈地看着自己,两道秋水般的眼神脉脉含情,勾魂摄魄般射来,带着一种令人难以抗拒的魅力。
牛歌垂下了头,避开了她的目光,不由一阵羞愧,心想自己今晚是怎么啦,竟然不能抵抗这个女人的媚功,差点就迷失了心性。
小岛美波见到牛歌清醒过来,嫣然一笑,叫道:“喂,把那个木桶和勺子给我拿过来。”
牛歌语冷如冰地道:“你还要做什么?”
小岛美波嗲声嗲气地道:“你别不耐烦嘛,人家刚拉完,那里又黏又腻,肯定要洗澡呀。”
牛歌心里有气,对着她却发作不出来,只好拿起勺子放进木桶里,提到船尾放下,半刻也不敢停留,转身走回了船舱。
“走那么快干嘛,我又不会吃了你,一个大男人,也不帮人家提一下水。”
小岛美波一边以撒娇的口吻埋怨着,一边趴在船舷上提了一桶海水上来,娇喘吁吁地放在甲板上,又娇笑道:“我要洗澡了,你们可不许偷看哦。”
这种既憨厚又甜美的声音令牛歌听得怦然心动,忍不住扭头偷偷瞄了一眼,只见她已脱光了衣服,忙收回目光,耳边听到哗啦一声,想必她是舀起了一勺水,然后淋在自己身上。
接着舀水声和浇水声交替响起,交织成一首美妙的乐曲,比刚才那阵撒尿声更诱人,一声声地传入耳里,如一根羽毛在轻轻拨弄着他的心房,令他忍不住一再想要回头偷看,却又不得不极力强忍。
这种欲罢不能的滋味使他觉得十分沮丧,在这个月朗星稀的夜晚,面对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自己的意志力怎么会再三失控了呢?
小岛美波似是有意延长洗澡的时间,动作时而激烈时而轻柔,不时还发出一两声**,使牛歌听了更加情难自控,突然觉得一丝燥热从丹田冒起,直蹿心头!
他凝神调息,却压制不住这股**的上升,刹那间浑身血脉贲张,涨得他满脸通红,正要不顾一切地回过身去时,小岛美波停止了洗澡,这时他似乎听到莫怀义用鼻子轻轻哼了一声,接着听到小岛美波娇滴滴地道:“喂,人家已经洗好了,你快给我拿清水过来。”
牛歌茫然无措,莫怀义突然站了起来,舀起一勺清水,甩了出去,尽数打在小岛美波身上,打得她不由打了个趔趄,惊叫一声,怒道:“你这人真是铁石心肠!”
莫怀义哈哈一笑,道:“别卖弄风骚了,我来帮你浇。”
牛歌完全醒悟过来,不由满脸羞愧,若不是师兄这一哼,自己只怕已经中了这个女人的蛊惑,同时对师兄的定力也感到十分钦佩,但看着他那爽朗的笑容,牛歌突然明白了,师兄能够抵挡这种令人无法抗拒的媚功,是因为他心里时刻惦记他的妻子。
这几年来,牛歌渐渐想明白了,在这个浮躁的尘世,不可能有完美无暇的爱情,但莫怀义就不同了,他成熟稳重,英俊富有,心有崇高的追求;而他的妻子三妹善良纯真,娇美无瑕,又比他小了近十岁,两人注定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这样的组合天下绝无仅有,也只有这种无懈可击的组合模式才有可能抵挡得住这世间一切魑魅魍魉的侵蚀,永不变质。
牛歌想起方才的失态,暗暗苦笑,他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再相信爱情,也因这一信念的丧失,才导致了内心情欲的膨胀,让自己的意志力在面对小岛美波的诱惑时全面崩溃,差点就成了欲望的俘虏。
小岛美波甩着湿漉漉的秀发跳下船舱,脚下突然一打滑,猛地扑进了牛歌怀里,一股芬芳的体香扑鼻而入,但牛歌此时已恢复了玩世不恭的姿态,若无其事地伸手搂住了她,淡淡道:“你还想玩什么花样?”
小岛美波的嘴巴贴上了他的耳朵,几乎是咬着他的耳垂道:“刚才是我错了,其实你是一个本性淳朴的好人,我不该那样戏弄你,现在你想做什么只管做,我保证不再施展媚术。”
船儿在轻轻摇晃,这是一个寂寞的夜晚,在无边无际的大海上,牛歌和小岛美波,还有莫怀义,这两男一女到底做了什么,或是什么也没做,你不知我也不知,谁都不知。
满天的繁星都在冷冷地闪烁着,也许只有它们才能窥破人世间所有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