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见想是自己坐车回去的,见如跟欢畅正在喝粥呢,见了她孙欢畅甜甜笑着过来拉她到饭桌前坐下:“姨妈坐,姨妈吃。”拉过自己的碗推到她跟前。
“畅畅。”孙见想轻抚小女孩儿柔软的发,想起下午见如打的那个电话以为她真的不见了时的心情,眼眶微地发红:“畅畅,以后除了妈妈跟姨妈还有倩倩阿姨,谁来也不跟他走好不好?”见小女孩儿用力的点点头她才复笑了。
孙见如把她的粥捧上:“没想到是园长带她到办公室去玩了,害我找遍了她们幼儿园,还以为她被人抱走了。对了,你下午到哪去了?电话是没电了吗,后来为什么打不通了?”
我……我去结婚了!孙见想无声的叹口气垂眸看着眼前的粥,恍惚中想起两天前生病时许倩倩说的那句话:“你回来晚了,见想已经吃上了。”就觉得冥冥之中仿佛都注定了一样,她刚鼓起勇气向万驰宇伸出手去,老天却狠狠的在两人之间划下了一条壕沟,那是怎么翻山越水也越不过到不了的距离。
给电话充电开机,蜂拥而来的是万驰宇的短信:“见想,为什么你电话打不通?”“你去哪儿了?见到短信给我回电话。”“还没回到家吗?电话为什么还是关机?”……
她一条条点开,阅读,心中苦涩越加累积。就在昨晚,她看不下书睡不着觉给他打电话邀他去看电影,那种甜蜜还没细细品透,只一天之间,她的世界便已截然不同,她被迫冠上常姓,成了常在的妻,再也不是那个可向谁伸手,可计较谁先爱谁又爱得比较深的孙见想了。
“抱歉,我有些不舒服,不能去看电影了。”短信才一发出,电话跟着响起,她坐在床上呆呆的看着发着光的电话,看着万驰宇三个字,任铃声一遍又一遍凄怨的响着。
好久,锲而不舍的铃声终于停了,但不到十秒,又一次响起,不过这次来电显示的是常在,“喂,”孙见想接通,语气不好。
常在在电话那头轻笑:“在干什么呢?”
“在悲秋伤月。”她咬牙切齿。
他笑声大了些:“我在你家楼下,我给你带了药,是你下来拿还是我送上去给你。”
坏蛋,有这样威胁人的吗!孙见想怒气冲冲的冲到楼下冲到依在车边的常在跟前:“我病好了不用吃药,谢谢你的一片苦心。”她特地加重“苦心”两字。哼,她现在倒是想病,最好一病不起一病三五七个月的让那打主意打到她头上的父子俩一场欢喜一场空!
“气息是不错。”常在仍是笑,把手中的小纸袋递给她,“放着吧,最好是用不着。”
她却不肯接:“我说我病好了,药我不要。”有关他给的一切东西她都不想要,无论是药还是戒指甚至婚礼……
“见想,”他好脾气的温声道:“我们已经结婚了,这是事实,无法再改变,你得试着接受我接受这段关系。如果做不到把我当成丈夫就从朋友开始如何,朋友给你送药你也要推却吗?”他把手中的小纸袋再递递:“我知道这事对你而言太意外太难以接受,那就先让我们的关系回到结婚前的朋友关系如何,那时候你也没这么草木皆兵的防着我。”
“那时候我不知道你的狼子野心。”她瞪他,如果有事先知道这回事,她会离他们父子俩远远的半点也不要跟他们扯上关系;如果有事先知道,谁要跟他做朋友,她只拿他当仇人办。
他失笑:“见想,在你心中我跟我爸真的这么不可原谅吗?”
“可比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她一字一句的咬牙道。
他笑得更欢:“既然如此,我说再多在你眼里也只是欲盖弥彰此地无银。”
“你还厚颜无耻卑鄙下流。”玩文字游戏她会输他吗,哼。
“见想。”他双手抱胸凤眸轻挑嘴角上扬,斜斜的用眼角余光瞧着她,端的是高山流水只应天上有的谪仙之姿:“你这样形容我真的好吗?”
噗!她什么也看不见看不见,她挥挥手转身要回去:“常在,你可以滚了。”
“那我就先走了。”他在她身后扬声道:“爸告诉我他打算订三百桌酒席把他商界上的合作伙伴,朋友,或者只见过一两次面的也请上,他还打算一连摆两天,我来是想跟你商量一下有什么办法可以阻止他这种疯狂的不理智行为。”
三百桌?一连摆两天?听听就觉得呼吸停摆双脚发软头昏脑涨。大丈夫能屈能伸大丈夫拿得起放得下大丈夫可赢可输!孙见想命令自己转回身去,她僵硬的伸手拿过常在手中的小纸袋,声音有些含糊:“那你想到办法没有?”
“我饿了。”他含笑看着她努力装出来的小媳妇状,“我还没吃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