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逸进了城直奔张生家,到了张府门前,天已经大黑,可是张府中却没有一点亮光,宋逸心一下子凉了半截,心中有预感张生一家已经遭遇了意外。他虽心急如焚但也知道自己内里尽失脚步虚浮,不敢轻举妄动,只等夜深人静之时再进去探个究竟。
过了小半个时辰,宋逸终究忍耐不住,悄悄的向张府院内走去,门半开着,里面黑漆漆的一片一阵凉风吹过,给人一种阴森恐怖的感觉。
宋逸越来越感觉到张府中弥漫着一种杀气,不,准确来说是一种死气!心中更加确定张生一家已经遇害,不禁暗暗自责,究竟还是没能救得了张生的家人,张生一家都是因我而死,我宋逸至少也要找到他们的尸体好好安葬他们,然后再去找到凶手帮他们报仇。
就在宋逸思虑万千时,围墙上面似乎一个身影闪过,等宋逸再看已经消失了。
宋逸不能确定围墙上是不是真的闪过一个身影,只是他的感觉,那个身影极快,单凭着份轻功,那人身手必定不弱。若真是如此那他此时身处险境。宋逸猛得躲在墙后面,身手慢慢拿出剑挡在身旁,若真是有强敌环伺,诛邪剑在手,凭着他精妙的剑法未必便没有一拼之力。
正当宋逸全神戒备之时,一只手悄无声息的突然搭在他的肩膀上,这一惊非同小可,宋逸猛得沉肩斜身,诛邪剑反制对方喉咙,只听啊的一声,那人猛的后退,重心不稳,脚下一个踉跄摔倒在墙边。宋逸这反手一剑又快又准,黑夜当中听风辨向更让人难以抵挡,那人反应若是慢上半步,此时已经是一具尸体。
“幸亏我有所防备否则早已死在你的剑下!你究竟是什么人?”那人急忙后退几步稳定身形,刷的拔出长剑,指着宋逸说道。
这人中等身材、四方脸,浓眉大眼正是白青。
“白兄,原来是你,我还以为是敌人差点误伤了你,见兄弟安然无恙我便放心了。”宋逸一见来人是白青,心中大大松了一口气,他既庆幸白青还没有和对手正面交手又感觉自己并非孤立无援,语声中竟有些激动。
哪只白青用剑指着宋逸,冷哼一声道:“到此刻你还装模作样,想骗我到何时?宋大侠,你将我引至此处究竟要做什么?”
“白兄,你误会我了,你救了我性命,我怎会骗你,天地为证,我宋逸绝无加害白兄之心。”宋逸话说的很坚决,大有向天起誓之意。
白青丝毫不为所动,继续冷笑道:“你看似不会武功,故意装得体内没有一丝内力,无法施展轻功,我先走一步你却紧紧跟在我后面到了扬州城,如果你不会武功,至少要走到明日天亮吧,况且你刚刚要杀我的那一剑又快又狠,连剑术高手都未必做得到还敢说自己不会武功,进了扬州城我向人打听杀人恶贼的相貌、穿着,他们描述的跟你丝毫不差,我这才知道你是别有用心,故意引我来此地,你有什么目的,难道现在还是不肯说吗?”
白青简简单单几句话,宋逸大吃一惊,他没想到短短几个时辰不见,白青对自己产生了这样深的误会,仔细一想这一连串的事情听起来确实有些匪夷所思不过也都合情合理,一时之间根本无法分辨,再纠缠下去只会越描越黑:“白兄,我宋逸绝不是你说的那样,我并非有意将你引至此处,更无其他意图,既然白兄不相信我,那咱们各走各的便是了。”
“想走哪有那么容易!今日不是你死便是我活!”白青铁青着脸,大喝一声,仗剑向宋逸攻了过去。
宋逸听到剑声虎虎,知道白青已经使出全力要和自己拼个你死我活,当下连忙向一旁躲开。
“白兄,你……”
宋逸躲开那一剑之后,刚想解释两句,白青出剑极快,宋逸半句话都没说完,剑已经指向他的要害,无奈之下只能不断躲闪。
宋逸浑身没有半点内力,身法自然慢了许多,白青越攻越猛,宋逸招架尚且困难更加再说不出一个字,再过数招,宋逸已被逼至墙角,已经到了退无可退的地步,白青道一声:“招!”纵身斜劈,这一招预拟将宋逸劈成两半。
宋逸轻轻挥动诛邪剑,剑尖直指白青的喉咙,只要白青不变招,宋逸只需对准来势,将诛邪剑轻轻一掷也能置白青于死地。
这是同归于尽的做法,可形格势禁,别无他法,其实宋逸能使出这一招也甚是不易,这需要对对方速度和力道计算的丝毫不差,若是差之毫厘便威胁不到对方的性命。
白青是用剑高手,自然知道宋逸的意图,不禁也佩服宋逸的胆量,只见白青在电光石火之间手腕微动,用自己的剑抵住宋逸的诛邪剑,宋逸剑上没有丝毫内力,稍一接触宋逸身子猛得一震,手一松放开诛邪剑,身子靠着墙慢慢倒在了地下。
只这一下,白青剑上的内力已经将宋逸震伤。
诛邪剑飞到天空,白青伸手接在手中,接着他走到宋逸面前,一只手抓住宋逸的手腕,眉头一皱道:“你体内果真没有一点内力,难道是我错怪你了?”
宋逸吐出一口鲜血,嘿嘿一笑道:“你还不相信我?我若真是杀人凶手,为何直到死在你手中还不肯显示武功,我体内一点内力没有又怎会千辛万苦将你引至此处和你拼命,你不是自寻死路吗?你瞧我有那么傻吗?”
白青仍是眉头紧皱,怀疑的目光看着宋逸,慢慢站起身来说道:“这件事情错综复杂,我一时也难以分辨是非,不过就算你不是杀人凶手也和此事脱不了干系,我暂且先留你一条性命,待有一日我查明你果真是幕后黑手,便是天涯海角我也会杀了你,倘若是我错怪了阁下,那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宋逸摇摇头道:“不敢,白兄是宋某的救命恩人,我宁愿自己身死也绝不敢有一指加于恩人。”
“那也不必,我救你一命,今日又将你打伤,咱们之间可算是扯平了,以后互不相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