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祥镇不大,却很热闹,小商贩们的叫卖声不绝于耳。
远处,只见一个小孩子拼命拉着一块木板,木板上也是个小孩子,只是腿上的血已经染红了绷带,血迹斑斑。“落哥哥,我们到了!我知道你是太累了,你听得到我说什么,你一定要加油哦!不可以扔下哞哞啊!你答应过我娘亲要保护哞哞的!”
阿落眼皮抖了一下,努力想睁开双眼,怎奈眼皮就死灌了铅一般沉重,怎么都抬不起来。不过,脸部的肌肉似乎有了反应,不似刚才那么死气沉沉。
哞哞好不容易来到集市,可却没有钱买吃的,更别提住宿,餐风露宿似乎成了唯一的选择,而乞讨对于哞哞这样的孩子来说,极其陌生。
旁边有几个乞丐围拢过来。“小姑娘,怎么了?”
“我和我哥哥来镇子上找人,结果——”哞哞再也忍不住了,哗啦一声泪如泉涌,引得路上行人纷纷侧目。
“好了,别哭了啊,人家还以为我们欺负你了呢!”乞丐们一阵手忙脚乱。
“你要找谁?我老叫花子其他不知道,但说到这镇子上,没一个地方是我不晓得的!”一名老叫花子拍着胸脯说。
“谢谢您,老爷爷,我们要去如意馆。”哞哞破涕为笑道。
“小意思!谢个啥子,小的们!走!”显然,老叫花子是乞丐们的头儿,一声令下,几个年轻力壮地立马抬起板子。
一干人等来到了如意馆门口,不料门口守卫森严,“去去去,到别处讨饭去,不许在此地放肆!”
“行个好吧!这位小姑娘要找人。”老叫花子恳求道。
“您好,我想找你们馆主冯季风,他是我姨父。”哞哞上前施礼,脆生生地说道。
“放屁!我们馆主是想见就能见到的吗?”守卫一脸的不屑。“滚!再不滚,打断你们的狗腿!”
众乞丐一阵哆嗦,抬着板子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这下子可把哞哞给急坏了,落哥哥的伤势需要赶快去天禅寺救治,可眼前这个情形,正在左右为难之际。
一位身着白衣的女子来到了哞哞的跟前,俏生生地问:“你——你是表妹?”
哞哞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猛一抬头差点撞上弯着身子的白衣女子。
“你是?你是茜兮表姐?你怎么会这里?”哞哞惊喜地说,仿佛溺水的人遇到了稻草,还是根很漂亮的稻草。
“你怎么像个叫花子,脏兮兮的。秋姨好吗?她人呢?啊?你怎么眼圈红了?”茜兮看清哞哞的样子,吓了一跳:
“别哭啊你,到了表姐这里啥都别怕,先跟我见我爹爹走!”
“恩,表姐,还有板子,”哞哞回头看着阿落。
“知道了,别着急哦。”茜兮安慰着哞哞:“你们两个是死人吗?还不快点过来?”
“是,大小姐。”狗眼看人低的守卫赶紧上前,一脸的殷勤。
“还有,表姐,这些人帮过我。你可不可以借我点银子?我想——”哞哞看了老叫花一眼,轻声道。
“行了行了,自己都弄成这幅德行,还惦记着别人。”茜兮嘴上这么说,手却麻利地掏出锦囊,取出两块碎银子,抛给了老叫花子。
老叫花子慌忙接住,沉甸甸的两块,约莫着有十两银子,那老嘴咧开笑了。感激地看了哞哞一眼,便带着众乞丐走了。
如意馆内,哞哞看着床上的阿落,整张小脸儿都皱到了一块,忧心忡忡地问:“姨父,他的伤势如何?”
“情况不容乐观,必须赶紧送往天禅寺。”冯季风果断地说。
“好!我也一起去。”哞哞正色道。
“不可以,你还有伤。”茜兮急忙阻止。
“我要去!脚底的伤早就结痂了,没事了。”哞哞固执地说。
“不行,现在秋姨不在,长姐为母,你就要听我的!”茜兮摆出一副长者的样子,娇嫩的脸庞甚是秀气。
“都别争了!你小姨的信中说,让我带哞哞一同上天禅寺。”冯季风一掌拍向桌角。冷冷地说。
“爹,我也要去嘛!”茜兮扯着冯季风的袖子,撒娇道。
“你哪里都不准去,给我老实呆在家里。”冯季风一甩袖子,阴沉地说。一边吩咐仆人:“来人,速备马车。”
“哼——”茜兮幽怨地瞪了冯季风一眼,小嘴撅得老高。
“茜兮表姐,等落哥哥伤势好转了,我就下山来找你玩?好不好呀?”哞哞一副天真浪漫。
“好吧——”茜兮嘟囔着勉强答应下来。
家仆来报,马车已经准备齐全,换了一身干净衣服的哞哞背着包袱,跟表姐茜兮道别,便跳上了马车。
“路上小心啊!记得写信回来!”后面响起茜兮唠叨的声音。
“姨父,不知道我爹爹和娘亲怎么样了?”哞哞一边照顾着阿落。轻轻问道。
“我已派人去悠悠谷,不要太过担心。”冯季风果然思虑周全。
“谢谢姨夫!”哞哞感激地朝着冯季风就是一礼。
“一家人不必客气,你好好休息一下,到了叫你。”冯季风微微一笑,露出难得的温柔。
“是,姨父。”哞哞甜甜一笑,就蜷缩到了一旁。
冯季风看着熟睡中的哞哞,喃喃地说“秋儿,你叫我办件事儿,何必动用香囊?你知道只要你一句话,我可以为你去死,”
想到这里,闵碧落的脸色又剧烈地翻腾起来,口角流出了鲜血。很明显受了内伤。
“落哥哥!姨父!”床上的苏颖突然动了一下,轻轻低唤道。只见她脸色惨白,痛苦地**起来。闵碧落慌忙点了她的穴道,暂缓了疼痛,得以继续酣睡。
天禅寺的山下,几十个蒙面黑衣人朝着马车攻了过来。让冯季风措手不及,哞哞被打斗声吵醒,见到周围死伤一片,姨夫一人正对着十几个黑衣人打斗。
“姨父!”哞哞惊叫了一声。原来一名黑衣人正要取她的性命。
冯季风一个回马枪,挑开黑衣人的剑,将哞哞护在身后。
“你们是谁?想要干什么?我与你们无冤无仇,还还何必连个小娃娃都不放过?!”冯季风一边问着话,一边趁机调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