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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抉择(1 / 1)

“赵老大说的,怎么,你有问题?”钱子明得意道。赵老大名为赵大海,是这一带的乞丐头子,其实,赵大海并没有说要翻倍,只不过是钱子明故意刁难释炎,自然,不管是赵大海,还是钱子明,能多收点儿钱,自然乐意。

“你很清楚,这两天根本要不到钱,不要太过份了!”释炎怒道,

“哼,废话少说,有本事跟老大说去!”说完,钱子明不理会释炎,直接转身离去。

释炎此时脸色凝重,心里明白要想继续在这市井底层生存,赵大海是肯定不能得罪的。

“咳咳……”

“爷爷,您怎么了?”听到咳嗽声,释炎回过神,看到老乞丐脸色苍白,便关心道。此时,小丫头也疑惑的看着老乞丐。

“唉,没什么,老毛病了。”此时,老乞丐脸上露出痛苦之色,自己的情况,心里十分清楚。

释炎却隐隐有些担忧,最近老乞丐时常半夜咳嗽。

“炎儿,现在你也懂事了,有些事也该跟你说了。”看着释炎,老乞丐严肃道。

“爷爷,什么事?”释炎疑惑道。

这时,老乞丐眼神警惕,扫了扫祠堂里其他人,确定他们真的睡着,才招呼释炎到自己身旁坐下来。

“爷爷,到底什么事,这么神秘?”

“嘘……小声点儿,事关于你的身世。”老乞丐小声谨慎道。

“身世,什么身世?”释炎满脸惊讶,知道自己是个孤儿,由老乞丐一手抚养长大,不知道还有什么身世。

“别急,先听我慢慢讲来,至今,我还记得很清楚,那是……十年前,一个风雪交加的夜晚,异常寒冷,那时祠堂还只有我一个人住,当时我正在烤火取暖,忽然进来一个绝色女子,二十来岁,神色十分苍白,身上还染了大片血渍,触目惊心,手里抱着一个婴儿。”说到此处,老乞丐稍顿,看了看一旁的释炎,此时释炎也陷入沉思之中。

“那女子一看到我,便摇摇晃晃走了过来,二话不说将婴儿将交给了我,等我从震惊中回过神来,那女子已经消失在黑夜中。”老乞丐深深地回忆道。

老乞丐认真看着释炎,继续道:“炎儿,想必你心里已经猜到了,没错,那女子就是你的母亲。”

听到这里,释炎心中顿时悲痛起来,眼睛也变得湿润了,接着,一股怨恨涌上心头,身体不停颤动起来,双手紧握,此时,指甲已经陷进血肉中,血流不止,眼睛里也充满着血丝。释炎一直以为自己是个孤儿,小时候就想了解自己的父母,但是没人告诉自己,曾想过自己的父母可能还活着,幻想以后曰后一定可以找到他们,但事实,却如睛天霹雳,完全不是自己想的那样,自己,是一个弃婴?

老乞丐感觉到释炎的情绪变化,急忙安慰道:“孩子,当时你母亲身受重伤,想必其中另有隐情,你还是不要去怨恨她了。”

“爷爷,我一定要找到他们,把当年的事情问清楚!”释炎情绪恢复过来,眼睛还有些通红,坚定说道。

对此,老乞丐只能无奈叹了口气,虽然早已猜到他知道真相之后必定会有一些情绪,但没想到他反应这般强烈,以前,因为他年幼,所以一直瞒着他,怕他接受不了,没想到现在依然如此,想到自己身体越来越糟糕,现在不说以后就没机会了,算了,不管怎样,他始终都要面对。

“唉……孩子,我看得出来,你母亲绝不是普通人,你是不可能找得到她的!”老乞丐劝道。

“爷爷,您怎么这么说,还有她不是普通人,还能是什么人,总不会是属于富贵人家吧?”释炎惊讶问道,在自己看来,不是普通人,那自然是富贵人家,那些财主、员外就是贵人,是所有市井人们仰望的存在。

“也不是!”老乞丐摇了摇头,坚定道。随后眼神一下子变得沧桑起来,独自沉思起来,不知在思索什么。

“什么,还不是,呵呵……爷爷您不会犯糊涂了吧。”释炎痴笑道。

“爷爷,您怎么不说了?”见老乞丐忽然沉默了,释炎疑惑道。

“爷爷……”释炎又叫了一声。

“也罢,干脆就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吧,反正早晚也要说,我也不想把秘密带过泥土中。”许久,老乞丐回过神来感叹道。顿时,释炎耳朵一下子竖了起来,感觉今天的事情太匪夷所思了。

瞄了一眼坐在一旁的释炎,老乞讨慢慢抬头,望向外面的天空,繁星点点,眼神忽然变得深邃浩远,脸色也变得沧桑起来,夹着一丝忧伤,傲然说道:“世俗达官贵人不过粪土蝼蚁罢了,真正站在世界顶层的乃是修行者,绝大多数人一辈子也成不了一名修行者,甚至,不知道世间还有修行之说!”

此时,听到老乞丐的话,释炎顿时呆滞,震惊无比,简直难以置信,高高在上的达官贵人竟然是……粪土、蝼蚁?

“孩子,不要不相信,那些富贵人家也只是生活在世界最底层,不比地上的蚂蚁好多少。”老乞丐淡然道。此时,释炎还处于震惊之中,看来是被吓得不轻,直到老乞丐拍了拍他的肩膀,这才反应过来。

“爷爷,您确定不是在讲故事?”

“确定!”

“……”

“那……我那不曾见面的母亲不会……”

“没错,修行者!”老乞丐坚定说道。“而且还不是一般的修行者。”接着,又补充道。

“怎么说?”释炎心中惊奇,问道。

“当年那女子出现时,我顿时仿佛感觉有一座大山压在身上,冷汗直流,差点连气都喘不过来,这还是她无意中产生的一点儿气息,连威压都算不上!”十年过去了,至今回想起来,老乞丐都心有余悸,脸色不免有些发白。

听到老乞丐的回答,释炎觉得这应该真的,虽然心中也猜到了,但依然震惊无比。

“咦,不对啊,爷爷,您刚才说……凡人几乎不可能知道有修行者,那您……又是怎么知道的?”释炎诧异无比。

老乞丐顿时一滞,显然没料到释炎会问这个,顿时剧烈咳嗽起来,脸上露出悲愤之色,此刻,整个人显得异常落寞。

“爷爷……您怎么了?”老乞丐的情绪变化都落在释炎眼中,急忙问道。心中更是无比诧异。

许久,老乞丐才黯然说道:“其实……我以前……也是一名修行者。”说完,整个人颓废不少,接着,又沉思起来。

听到老乞丐的回答,释炎心中十分震惊,仔细一想,又觉得有道理,毕竟爷爷知道修行一说,那他是一名修行者也不足为怪,毕竟,像自己这样知道“修行”一说,还是个凡人应该极少,咦,不对,爷爷说以前是,那现在呢?

似乎感觉到释炎的疑惑的目光,老乞丐沙哑道:“现在,我只是一个……废人!”说完,整个人显得更加苍老、孤寂。

“爷爷,究竟发生了什么?”释炎猜想其中肯定有什么隐情,便着急问道。

好一会儿,老乞丐才缓过神来,失落道:“我真名叫周绍元,四十年前,乃天雷宗的一名外门弟子,修为法徒中阶,本来不久将突破,晋升内门,前途一片光明,却不料遭仇人暗害,沦为废人,从此苟活于俗世,后来,又沦为乞丐,了此残生,咳咳……”

此时,释炎听到老乞丐的话,不想他老人经历竟如此坎坷,此时,又想到了现在的自己,不觉悲从中来……

这时,老乞丐却提醒道:“炎儿,生于俗世底层,一辈子几乎不可能接触到那个层次,更不要说去找你的母亲了,放弃吧,你清楚俗世的残酷,而修行界更是弱肉强食,随时可能丧命,安安心心做个凡人,也未尝不可!”

释炎从悲伤中回过神来,听到老乞丐的话,顿时陷入一片迷茫……

从小,自己是一个弃婴。

现在,自己是一个乞丐。

希望,就是每天都能活下来,有饭吃。

活着就好,不是吗?

不是,活得不好!

因为,时常没饭吃,还受人欺凌……

是的,没饭吃,还受欺负……

那自己为什么还活着?

因为活着就好!

实际?活得不好。

对呀,活得不好。

那自己为什么依然还活着?

是的,为什么?

……

此时,释炎双手使劲抓着头发,脸色变幻不定,一会喜,一会儿忧……对此,老乞丐却仿佛没察觉似的,正打着盹儿。

为什么要活着?

为什么非要为什么?活着就好!

嗯,确实!

但,现在活得好吗?

不好!

那为什么觉得活着就好?

想活着!

既然活得不好,那为什么还想

活着?

……

许久,原本蹲在地上痛苦纠结的释炎,突然,一下子站了起来,眼睛变得无比明亮,若九天上的星辰,不再弯着腰,低着头了,整个人挺拔了不少。

坚持活着,为什么不好好活,活着就好。并且,还要活得好!每天都要有饭吃,不受欺负。

活,就要活得好!

为妹妹活,为爷爷活,为自己活,一直活!

“爷爷,我想变强!”接着,释炎坚定说道,此时释炎已经明白过来,强大了,才有饭吃,强大了,才能不受欺,强大了,才能活,才能活得更好!

“呵呵,孩子,修行路途,充满了危险与残酷,修炼之人,如果没有一颗自强之心,只能任人践踏,与凡人无异!”老乞丐笑容满面,欣慰道。

“看来东西现在可以交给你了。”接着,老乞丐感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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