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你…送瀚你,一块儿黑曜石。”当时呼呼欲绝的感觉莫名的惨淡下去。愉悦?兴奋?期待?
“本王,有一件事须跟你说。”他啊!依旧的平静。玉菲云眼底黯然一片,却还是保持了很有兴趣的倾听的姿态。淡淡如旧,“日后你若是遇到倾心之人…”
“…”未成型的瀚字,淹没在他没有丝毫停顿的话语,“本王便会还你。自动解除,王妃身份。”
“…”为什么?着急的看向他,似乎打算询问什么。他黑瞳一片平静,淡漠的之余下一片无法忽略的漠然,玉菲云想要说什么,心莫名的一动不知在那个地方有一瞬间的疼痛着,撕裂着,她已经不知道为何想要去说什么她什么都可以去做,唯独这个不行,但是为什么她会说,“啊…啊?是么?呵呵,瀚这样说。我也没什么的。若是瀚有了倾心之人的话,我…也会自己退出的。哈哈,别这样看我了。说到底我也是没有家的,只有去看看爷爷就去寻找回家的办法,不必担忧或是自责的啦!”
好想…抓紧手心忍耐着哭泣。
“本王定会归还你一个自由人的。”郑渊瀚这样说了一句。玉菲云起来的动作一滞然后装作无事的站好身子,把黑曜石放在桌子上自言自语般,“时辰也是不早了,爷爷怕是会担忧的。只若王爷无事,恕菲云无礼之举,先行告退。”
“本王,让人…”
“菲云自当是认得进来的路,王爷不必多劳烦。”那一刻只觉得快要窒息的死去。玉菲云不想再多呆在这里一时一刻,她要逃离。
刹那间,郑渊瀚觉得失去了什么,又没有放在心上只是暗暗惊异于玉菲云如此简单的答应自己的要求。他可是没有想过玉菲云的方面,她是被他救了好几次的人,知恩要懂得图报,那么…这一点有什么错。因为错就是遇见了郑渊瀚,被他救了吧!
黑曜石…是想要送给挚爱的人,却被打破了所有的痴妄。
什么是痛?
什么是明白?
玉菲云麻木的走在街上,人们或是奇怪的目光她都没有任何感觉。
从那个时候,何时的喜悦都没冲散,留下了孤寂。
是该哭泣吗?
…
当不小心跌倒时,唯一的想法就是任由大火蔓延,烧毁一切,那么一切都不用再这样了。
坠入一个充满温暖的怀里,一面是想笑却更多的想要哭,温暖的就要去贪婪,最后清醒的感受里面不用隐藏的冰冷,哪怕是穿着银色铠甲都没有这样冰冷,那刻玉菲云曾想过是她想的太多了吗?
“云云。”身上全是‘叮铃铃’的银铃声发出的歌鸣。对方淡淡的开口唤了一声似在叹息自己不小心跘住火盆摔倒的分神,眼角微凉睁开双眼听到对方轻轻平淡无奇地说,“别怕。”
瀚…
我已经不知道何时,你也会变成这样的人。怕?是何?
平淡无奇是你的真实。
你说什么…别怕…别怕…
对啊!说什么别怕。就是为了…
站在堂皇的正堂,花红色布置一一不少,一个人站在那里,礼官微微驼着背不看新人一眼就喊着,“一拜天地…”
瀚,你就如此吗?
玉菲云跪下向着门外跪拜一下,红纱遮挡住视线,然而遮挡不住任何丝毫这些大厅里的人所有的嘲讽,不屑。
“二拜高堂…”
中间的停隔足够,玉菲云起来时腿有些发麻,思竹赶紧扶着才不会让人倒下去。冲她笑笑表达一下感谢,她想思竹怕是唯一对自己好的人了。
跪下去,磕头。即使知道上座的人没有一个,还是按照礼仪跪在地上。
‘噔噔噔!’
现在,我磕的头不是为了什么,只是为了期待着。
瀚…
我们的约定,什么时候才会结束?
“夫妻对拜…”
“咯咯…”
哈!
这就是了。玉菲云快要嘲弄了,谁会在拜堂用一只公鸡来代替?他郑国的三王爷是何许人,万不是病殃殃的人,而是战神…呵,也对…他是战神。
作为他的王妃就要想着替夫做好一切的牺牲吗?
玉菲云啊!
你到底在想些什么荒谬的念法呢?
“王妃…臣有事,先行离去…”
一个这样,所有人都这样。扔下的人是她。她才是那个主人好不好,但是…谁当过她是呢?
明着装糊涂的皇帝,高傲不可一世的皇后,称病早退的太子,祝贺完碍于身份不好说什么离去的安逸王…连着思竹,也因一个…王爷要她跟着走离去。
她…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多余的那个人,对吧!
坐在椅子上,坐在门栏上,坐在铺着喜毯的地上…她身穿着繁重的喜服等着,熬着,她的生活就如之前拜完堂不过一时便被宰了熬汤的公鸡一模一样的苍凉,哭着却没有任何能来带走。
…
四周一片花火紧紧包围中间一片与众不同的彩色那红色就似一朵朵艳红交错的玫瑰花吞噬着不属于的一切。
“为什么…为什么…”一声轻到让人听到不真切的呢喃,把头藏在膝盖间的衣着胜比血莲玉菲云不停地颤着身子。
‘哒!’
‘哒哒!’
不明白…既然不喜欢,为什么会这样觉得自己什么要求都会同意呢?
地上有一小摊水渍--是女子哭过的见证,抬起头一双空洞无神的眼睛干涩滚落不停地落泪,凌乱的发髻上还残留几件小巧的簪子珠宝夹杂其中淡褐黄色枯乏的垂落在肩上,她站起来踌躇向前几步手中雕刻似凤凰上镶嵌着几颗瑰红色宝石的钗子滑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撞击声宝石碎成几块儿零落那里,她无神的看着周围所有的红色锦锻渐渐伸手扯住一条垂下来的用力一拽,“我早就知道的结果又??又怎么可以去…”
‘哒!’
“期待呢?”
期待着故事的改变吗?
期待着,这就是一场梦的短暂呢?
是吗?
你就没有半丝明白?把我抛弃独留一人在这个一个人都不认识的地方,任由他们嘲讽着。说着,你的挚爱是多么多么的困难,而我…却是那个丧门星吗?
这是一场局…无法逃脱的局,哪怕是多困难我也会替你挡下。因为…谁叫,我欠你那么条命呢?
所以任由所有的源头可以指向这里,所有的!
所有的!
所!
有!
的!!
闭上眼睛里面现有或曾有的情绪全部都埋藏在这里…
真的!
快要死了。
明明只是一个预料之中的故事,却要把所有的事情推卸在一个女人身上。玉菲云绝望了,她开始想着快点还完,这样的话就不必守着他什么一个又一个隐藏在风轻云淡的绝情了。
举起已快燃尽的喜烛慢慢靠近散架的红色锦锻。
就要烧死自己来还,也不错。
一命么?
玉菲云放在锦缎的下面,麻木的想着,好笑自己的不怕死。
“孩子!”一声雄厚的叫唤随着一个虽苍老却有力的怀抱灼热了整颗冷寂的心,眼皮在滑落最后一滴泪珠沉重的盖上,燃烧着的蜡烛宛如一个小精灵轻巧的翻了90°垂直撞击着地面,火红色黯然下来似一只蝴蝶慢慢蜕变成飞蛾又逐渐化为一只萤火虫垂死挣扎泯灭掉最后一点的…光斑。
只是,她忘记了…还有一个人的。她的…
爷爷…
抱歉…
可是,她不想这样了。
一旦嫁为人妇,那个女人若是被休只有死路一场。玉菲云知道她不是这个地方的人,思想不会这样老套,但是…这里是这样,她会拖累人的。
会拖累人的。
跌倒在特意赶来的白尘怀里。玉菲云不想再去想,不想再去回忆,她…梦醒后是否就又可以变成了天真烂漫的玉菲云呢?
‘哒!’
一滴泪激起水渍一片。
她,到底是为了什么?
…
一遍遍听着他的消息,连带着身子有些不适都快要遗忘了。白尘听着大夫不断地话,“你是…说,她…”
“…”
“退下。”
他以为是什么事情,见着魂不守舍的玉菲云只是认为玩累了。
没想到,没想到…他就气打不顺来。
这样就什么了事吗?他是个老臣,却不全是个只会保卫国家的莽夫一个,他孤身多年,好不容易与玉菲云成为一个祖孙俩,相依为命也不为过,结果…什么人都爱那软柿子捏。
可曾想过,他可是她的爷爷之说。那些不争气的败类大臣一个个的势利眼模样就是惹怒他的,他之前只当是皇帝认为的贤才他不好过问,这样会引起龙恩盛怒,谁都不好过,现在他的孙女被这样排挤,那么动动也不是一二能捕捉的了得。
“…我…我想…回去…”
回去…
可不可以就回去?
煎熬够了。
玉菲云呢喃这样。
郑渊瀚的手一顿,黑瞳里的情绪变了变,黑色的药出现一道道涟漪,继续喂药给她。
他们…
一切都是假的。
唯独…唯独…无情,是真的。
玉菲云企图找他,说怎样才能快点结束。找到那个…你喜欢,却永远都不是我的王妃呢?
他收着思竹一封封来信只字未提她的生活怎么样,而是一直隐晦而又易见的说了她字,表示他们夫妻恩爱。
说到底只是做戏一场又一场罢了。
“很快…”
就放开你。
…
直到玉菲云死的时候他也未有一次开口说是,本王…让你走。什么都不会再涉及于你了。
他…
得到想要的答案剑归鞘,腰间的伤口灼热一片转身骑马就要离开时,一声刺耳的‘嗖’‘嗖’声响起。
接着是嘭的一声倒地,这不该他回头的,若是让他回头的便是那一声无法遮掩悲伤的唤声,“丫头!”
那时他有了一丝波动,是因为什么,他来不及去想就叫出声。
“云…云云。”血液喷溅脸上,已经沾有血迹斑斑的银甲上出现了污秽的斑斑点点。耳边似乎有那一边的人说是因为他们杀死了皇帝,要进攻。场面由开始的顾忌到现在混乱一片,他告诉自己不要管,不要回头,要回去与将士们一起面对暴起的敌军然而视线仅仅注视的只余下一人——那抹不应出现在这里的桃蓝影,凌乱的碎发飘起,身影被惊吓到的马不留情面的摔倒地上。
“瀚…”
云…云…
“云云。”霄烈来回晃动身子想要惊醒郑渊瀚。看着她苍凉的笑起来,无力的手还是坚持抚上左胸靠中间处的一根刺目晃眼的棕色木头,尖锐的箭头仿佛带有血红色血肉,给他就是当头一棒。
他是战神,却让自己的妻子来保护。而且是哪个名不正言不顺的一个女人来保护…明明…不应该是这种结果的。他可是派了一路人马守候着她与军师的,为何?为何…会…
“我们…有没有,觉得熟悉?”她眼里弥漫许多晶莹剔透的水色,手中的力度一用力‘咔嚓’一声折断穿透身体的真凶嘴角滚落一道刺目,“记得,吗?”
记得…
那时你一人待在一堆死人面前痴痴傻傻说这一句,“不,不会。没有。他们在等待,他们需要等待的,时间可以重来的。那么他们…也可以苏醒过来的。”
而自己好似说了,“死了的人,永远都不会在醒来的。来,上马。
现在…惩罚就下来了。
这就是所谓的错误开始,你为何一定要出现在战场。没了第一次的冷漠,而是苍凉感,她只会这样…重复着一遍遍的死循环,而错误…是在思竹告诉她自己受伤的前提,若是她不去玉国找观音军师的话,那么…
她就不会…
“那,若是要死的人…是不是…便会…”颤抖唇到底没有说出那个最后的答案说出来。感受着她绝望,自嘲的氛围,心中有一动。
她…
“不要说话。”落下马抱住她虚弱的,黑瞳沉淀的漠然似乎是给了她什么答案,
最后的答案好像没有出格,仿佛跟她的脑海里一模一样。
“给我一个…一次机会,好不好?”
“让我…”沉默不语的他松松垮垮抱着的怀抱终于有些温暖,琥珀色眼瞳稍稍出现一抹神色,“就让我,把约定推后,一下,好不好?”
不好…因为…他们之间什么都没有。
“我,终于…可以正大光明的躺在你的怀里。明明知道的…明明就明白…”双眼流光不断滑动,泪水打转,嘴角勉强笑起,“你的王妃,永远都不会…是我。我在想…后天,你们就要大婚了。”
成亲不过是又换一个明面上的王妃,实际什么都没有。
你不是就可以了去了自由身。
侧妃一事可有可无。
“今天,我恭喜你们。”
她说这句话时莫名的有一种想要落泪的错觉,是因为什么?
是因为…
他低下了高贵的头,没有裸露出来的青丝为他添去僵硬,“云云。坚持。”她就是笑着咳出几口黑色的血液,她…
仿佛在懊恼什么?
又好像在自嘲什么?
他格外冷静的看着她,有一个声音不断告诉他要远离她,不要抱着她,可是身子看着她的动作就要作势抱起已经没有多少力气的她。凑近的木将军冷静,“主帅,务必请您带王妃返回江南吧!离得近,起码可以先治箭伤。”
箭伤…箭伤…
“瀚…”
“回去。”牵动他的手,指尖上血黑色稠黏物干枯沾染他干净白皙的手指,“我…不要。”
她不要…这样她会死去,应该不关心的。只是…
“我们,现在。”他继续的沉默下来,目光依然关注现时的局势,木将军都快要不行了。白尘还呆在外围厮杀,不知道什么时候郑国大军以这里为中心围成一圈,最不喜王妃的沈将军都不管这里只是杀敌,“必须要走。”
“你,王爷你…能否…”霄烈很是听话的慢慢奔跑尽量不让她的伤口崩开。谁可知血不流并非是挽留而是…干枯。
“接受…”她手中有一块拳头大小的黑色石头沾染许多血迹,虚弱道,“这个…你以前说…我们一起是假的。你是王爷…,而我…是你…表面的王妃,手中的石头是不能接受的,那么…咳咳,现在就麻烦…如若是王爷还是不接,就…一同埋在我的坟里。”
心里出现了彷徨,究竟是想怎样?
“坚持…”
“若是…可以,我可不可以看到你杀敌的一面,之前…我好像…风太大,我没有看清楚过。真的很想,很想…看看,一次…”
她的手,无声的落下,想要自欺欺人的告诉自己她没有死,只是睡过去了。但是,什么都是假的。
为什么?
一定要在她死去的那一瞬间才明白,自己何时动了心?
‘噗——’
‘噗——’
“主帅。”
他的脚步得到一定的停顿,没有回头。白尘握紧手中的长刀,“敌军已经——被攻破了。”
攻破了…
攻破了?是吗?攻破了…
可是,那又如何?
能改变什么?
能让她重新复活?
什么都不能改变。
不能改变她死。
怎么有可能转变。
伊人,已离开。
明明…是错,为何忍不住想要再看看你…
“王妃,希望你能带她去江南城看看——夕阳。”
‘铮铮!’
什么都能改变,什么也不能改变。
“嗯。回去。”他僵硬的身子弯着抱起独独躺在一片翠绿草地的她。安静的就不像曾经的那个她,或许…在踏入皇宫的第一步看到你,江南城的相遇开始,我们机会的同时又有绝望的堕落。你那时的天真烂漫,现在总是不忍苦笑的模样无声的告诉本王…错过了。
真的…错过了许多。
身子无不散发冰冷,转身看向那个人黑瞳里出现了一抹未知仍是不动变化的离开,“云云,我们一起去看夕阳。”
去看看你想要的夕阳。
明明说过了,你若是死了便会放过你让你离开,可是我,本王后悔了。
爱来得太晚,心没有了那份激动。
“小…玉玉。”
迟来的一步,李宇还是来迟了一步。看到了花谢的一幕却没有看到花最后的绽放,他…
错过了许多。
将士们看见后都自觉的让开了道路,这一次他们的胜利带着无法复原的牺牲品,本该是高兴的他们一个个脸上带有哀悼。
谁都没有想到。
那个时候所发生的事情。
…
他们…是战士吗?
郑渊瀚驾着马抱着沉睡的玉菲云,无力垂下的手臂手心带着干涩的血迹,紧闭的双眼,浑身都是漆黑的血红色,就如…他们成亲的那个时候,她身穿一身红色嫁衣。只可惜,成亲…
他们名不正言不顺的成亲了吗?
战事告急,抛下她一人留在正堂与一只公鸡拜堂。明明知道那些人的真实,却丢下她一人在那里。爱她,早已不配去说。
是否…云云,本王,早已错过了很多。
但是…
这次本王,不想再错过了。
等等,再等等,本王陪你去看夕阳。
‘滴答!’
是、因为…我们曾看过星辰吗?
‘滴答!’
你那时的痛苦,本王似乎什么都没有知晓过。
也许…也许吧!这样的话,才让你我错过了…很多。
真是…无法再说的错过。
…
“云云,这江南城正大好风光…本王一人看着…也是黯然。不如…”一把银剑闪过白光,剑身一串串红色水晶滑落在地上。
作者有话说:因为学习关系,以后将会改为周更,希望体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