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的话:这是一个突然的脑洞——总之,就是用他人的视角来写一个浪人的故事。
====你看到的这句话,是一个小剧场的开始====
我已经很久没有遇到过什么人了。
这里是战场。
一处偏僻的连拾荒者都不会来的战场。
我现在,是这片战场唯一还能用两条腿站着的生物——尽管大部分时间我都在匍匐着,像猪一样在尸体之间翻找。
陪着我的,只有两条饥肠辘辘的野狗。
七八具尸体,够这两个家伙吃到撑坏肚子的。
...还真羡慕这帮畜生。
钱财与武器对这两个家伙来说没什么意义,它们任由我取走这些咯牙的硬家伙。
尸体对我来说也没什么意义,倒是尸体上裹着的衣物我很感兴趣,野狗们已经盯着尸体看了半天了,是时候让它们享用晚餐了。
背上装着装着财物和衣物的竹筐,我像附近的村子走去。
身后传来了野狗啃食的声音。
这年头,谁都不好过啊...
人也好,畜生也罢。
我在这个村子已经住了有一段时间了。
倒不是因为什么高尚的缘故,也不是因为这里是我的家乡什么的——我的故乡里这里很远,远到我也不记得究竟在哪里了。
只是因为这里偶尔还能吃饱饭而已。
没有一个农民会拒绝一个周游各地的行脚商,也没有一个磨刀匠或铁匠会拒绝一个拾荒人。
这里的土壤并不肥沃,穷乡僻壤。
倒是矿石不少。
自然,这个村子是一个以打铁为主的村子,铁匠是少不了的。
在我这里收购粮食的,这个村子占了很大一部分。
把捡来的武器回炉重造,带着刚从酸池里捞出的工具,翻过一座山,用这些或工具,或农具的铁疙瘩在土壤肥沃却没有合适的工具的村子换取粮食,就是我接下来的目的。
干这行,赚的就是个差价,对吧?
在山腰的时候,下了一场大雨。
我只能急匆匆的跑到最近的树下避雨。
希望这些东西不会生锈吧...
树下的还有一个人,蓬头垢面,穿着一件打着补丁的布衣——说实话,在现在这个年头,能有这么一件完整的衣服真的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
但注意到放在他地上的东西,我就知道,这并不奇怪。
那是一把刀,哪怕还没有出鞘,我也能看出它的锋利——这点眼力我还是有的。
不管他是武士还是浪人的,这把刀都能让他把所有对他有恶意的人斩成两半了。
我把竹筐放在地上,靠着树坐了下来。
“雨下的可真够大的。”
那个人看了我一眼,点了点头:“希望能在天黑之前停下来吧...”
“天黑之前停下来也没用的,里这里最近的村子到那边也需要一夜。”
“真是有够漫长的...”
这个时候他才注意到我的竹筐:“你是行脚商?有没有什么吃的?我快饿死了。”
“只有鱼干了。”
“可以。”
男人递给我一枚铜币,我把我剩下的鱼干递给了他。
干粮什么的还有,鱼干卖给谁都一样。
男人和我一样靠着树坐了下来,啃着鱼干。
“衣服真不错啊...是武士大人吗?”
“我只是个浪人,没有主人的。”
“这样啊...现在在旅行?”
“恩。”
天气有点冷了,我****着上身,风夹杂着雨滴吹过来,我经不住打了一个冷战。
“很冷吗?”
“有点,不过我有衣服。”
还是兽皮的,很暖和。
这是另一个村子的猎人给我的,他用这个和我换的干粮和箭头。
披上这件皮衣,温暖瞬间包裹了我。
“啊...暖和多了。”
“你这件衣服才是真不错。”
“干行脚商就是这点好,什么好东西都可能弄到。”
“听着倒还真不错。”
“不错吧?就是有一个问题——没个好腿脚和好肩膀不行。”
我把衣服向下拽了拽,露出伤痕累累还留着厚厚的一层老茧的肩膀。
“看看这肩膀,我刚干这行的时候草绳镶进皮肉里甚至是骨头里都是家常便饭。”
“啧,听着就好痛。”
“浪人也会害怕疼痛?”
浪人摇了摇头:“怕自然是不怕,但确实不是什么好的感觉不是吗?”
“也是。”
话说到这时,雨已经开始小了。
浪人站起来,拿起了他的刀。
“要走吗?”
浪人点点头,掏出一张地图,对着地图仔细辨认了一下道路,戴上斗笠走了。
我想,他应该是不想在野外过夜吧。
算了,我也不想。
仔细的把竹筐用布盖好、扎紧,我也出发去山的另一边了。
运气不错,我居然在半路又遇到了那个浪人。
浪人冲我点了点头,我和他同行。
最后,我和浪人在天即将彻底黑下来的时候才到了村子。
我和浪人一起去了村长那边。
浪人希望村长能够让他在这里住上一段日子,作为代价,在他离开之前,他会一直保护这个村子。
农民不会打仗,村长答应的自然也非常爽快。
而我,则是希望村长能够告诉我现在村子里还有没有需要铁器的人。
如果没有,我在这里住一晚上也好赶快去下一个村子兜售这些铁疙瘩。
村长并没有让我失望。
就在今天早上,一个屠夫的刀因为砍到骨头而断了。
他正在考虑明天的生计应该如何。
打瞌睡送枕头就是这个意思吧?
不过现在太晚了,还是等明天吧。
村子里只剩下了一间空屋子——这是村长特意留给我的。
不过现在,除了我以外,这间屋子又迎来了一位新的客人。
没办法,只有一间屋子,也只能和浪人挤一挤了。
晚饭时,我和浪人围着锅,慢慢悠悠的吃着饭。
“话说,你平时都靠什么维持生计啊?出手那么阔绰。”
“打点小零工,接点杀人的活,人要是想活下去怎么都有办法——再不济就和你一样,拾荒。”
“你知道我拾荒?”
“手上没茧子,身上没刀疤,还一身血腥味,不是去当了拾荒的野狗还能干什么?”
虽然态度很恶劣,但我能看出来,他并没有什么恶意。
锅里的肉咕嘟咕嘟的随着汤汁的沸腾而上下翻滚,散发出了阵阵诱人的香味。
“好了,肉已经熟了,赶紧吃饭吧——就这锅肉汤都够别的地方打上三天的,这个村子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听说是有神明保佑——而且就住在咱们来的那座山上。”
武士直起身给自己舀了一勺肉汤,一边慢慢品着,一边咂着嘴:“啧啧啧,这肉是真够好吃的——不过有神明保佑...可能吧,我来的时候就觉得奇怪了,那座山居然一个盗匪都没有。”
“你一块肉都没吃就说肉好吃...”
“有肉吃就不错了,我平时要是想吃肉只有人肉好不?”
“你吃过人肉吗?”
“没有。”
====故事尚未结束,向山的神明祈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