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篇
她睡觉还是老爱踢被子,以前打雷都吵不醒的她现在却特别浅眠,一点声响都会醒,每次都把我弄的措手不及险些逃不掉,好几次差点被她发现。
鱼干胖了很多,看到我来总是发出咕噜咕噜的叫声还喜欢往我怀里钻,这一点倒是跟她一样。
家里还是以前的样子什么都没有变,她工作更加积极了有时候熬夜熬到很晚,早上起床晚了连早餐都来不及吃,阳台上的花草也没时间给它们浇水,要不是我它们肯定都干枯死了,她却神经太大条的以为是它们生命力太顽强。
我推着购物车跟在她的身后,看着她站在装着冰激凌的冰柜前傻傻的发呆,直到旁边的一个小女孩拽了拽她的衣角,“阿姨”她才回过头来,皱着眉头弯下腰及其认真的对着小女孩儿纠正道,“叫姐姐”
小女孩愣了愣大概是没明白这两个称呼对她来说有什么不同,为什么面前的阿姨这样纠结于这个称呼,不过她很懂得看人脸色乖乖地喊了一声“姐姐”。
小梦脸上绽放一个灿烂的笑容,伸手摸了摸女孩儿的头发,“说吧,什么事儿?”
“我够不到里面,能不能帮我拿一个草莓味的可爱多?”小女孩儿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着她,眼神里是对冰激凌的渴望。
“好说”小梦从冰柜里拿出两个可爱多递给那个小女孩儿,“给”
小女孩儿看向不远处正在挑西红柿的妈妈,摇了摇头,“妈妈说只能拿一个。”
小梦蹲下身子看着她笑了笑,“没关系的,你拿两个妈妈不会说你的,不过记得待会儿一定要跟你妈妈撒娇。”
“真的吗?”小女孩儿有些不太相信,但这个提议又对她来说引诱太大,她有些摇摆不定。
“当然是真的了,以前姐姐要吃冰激凌的时候也是对……对他撒娇的。”刚才还明媚的眼神一下子暗淡了。
“姐姐你也对你妈妈撒娇吗?”
“不是”小梦看着她,“一个对姐姐来说很重要很重要的一辈子都忘不掉的人。”
显然这句话小女孩儿并不理解。
“等你长大了你也会遇到这样一个人的”她站起身来轻轻拍拍小女孩儿的脑袋,“快去找你妈妈吧。”
小女孩儿对着小梦说了声谢谢,然后一手拿着一个冰激凌高高兴兴地朝着她妈妈那边奔跑过去。
很久没有喝到她熬的杏仁粥了,她最近很少开火做饭,以前爱做饭的她现在冰箱里塞满了速冻食品,有的都过了保质期她也忘记拿出来扔掉。
她最怕冷了一入冬就把自己裹成个粽子似的,只露出一个小小的脑袋,她学会了织围巾,晚上窝在沙发上看着肥皂剧一边织着围巾还不忘跟小鱼干聊天,“你说这个颜色他喜欢吗?”
“嗯,我也觉得他肯定会喜欢的,不管什么颜色,他都戴着特别好看。”
“喵喵~”
“你也觉得是啊,好,等给他织好了,我就给你织一件。”
那是条藏青色的围巾,我偷偷试过的确很好看。
沈梦篇
最近小鱼干发~情的次数越来越频繁了,经常半夜趴在沙发上对着阳台的位置喵喵乱叫,幸亏这里隔音效果好不然早就被邻居投诉了。
“再乱叫明天我就把你带到宠物医院,让医生把你的蛋蛋割了。”我把它抱起来放到它的窝里,再一次指着它的脑袋威胁它,“我可是说到做到。”
它好像真的有听明白我说的话,乖乖地闭上了嘴,弓起身子伸了个懒腰然后一咕噜倒在柔软的窝里咕噜咕噜打起了呼噜。
反倒是我睡不着了,阳台上的盆栽长势旺盛,它们的生命力还真是顽强,当时花店老板娘还叮嘱我说栀子花喜湿要记得多浇水,我都快两个星期没给它们浇水了不是照样开的枝繁叶茂花香四溢吗?打开窗户冷风一吹倒是挺舒服的,只是他还好吗?
我总有一种错觉感觉宋队一直都没有离开过,屋子里满满的都是他的气息,小张说我得了臆想症还非拉着我去看什么心理医生。
“你最近感觉有什么特别奇怪的事情发生吗?”给我看病的心理医生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大叔,斯斯文文的,听小张说得过不少奖项,挺牛的一个人。
面对牛人我特别容易紧张,我坐的端端正正的像是在回答老师问题的学生,“我经常会梦到我未婚夫,有时候半睡半醒的时候我还能听到他在跟我说话,闻得到他身上的气息。”
他听的很认真,过了半晌给我的病下结论,“这是典型的失恋后抑郁症,你现在已经出现幻听了,情况很严重啊。”他摇头的动作让我觉得我得了什么不治之症,我忙问道,“医生,那我还有救吗?”
他推了推眼镜,“你要多出去走走,见见外面的精彩世界,多和朋友聊天沟通,把内心的感情宣泄出来,多培养培养自己的兴趣爱好……”他说了很多说到最后我都仰在椅子上睡着了,等我醒来的时候都下午了,他竟然开口问我要三千块钱的咨询费,他说他们看病都是按时间收费的,我总共睡了五个小时他还给我打了个八折收我三千已经算是便宜我了,好家伙他直接去抢钱好了!
不过等我掏出警察证件后他又给我打了个折,最后收了三百块钱还外送如何治疗抑郁症的书刊,挺值的!
晚上我窝在沙发上抱着小鱼干开始读,书上说向我这种病一定要把心思注意力投入到其他地方,比如去游泳、旅游、跑步等等,最后我选了一样既不累又不用跑出去的点子,那就是织围巾,反正都是兴趣爱好效果是一样的。
只是我太小看我的病症了,我竟然在新织完的围巾上闻到了宋队身上的味道,那种清清淡淡的气息,我是绝对不会记错的,看来我真的是已经病入膏肓了。
不过既然这样那就继续下去吧,就当他一直都在就当他没有离开,或许这样一辈子也挺不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