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衣裳确实太过大了些,只怕改也得费凡功夫呢。”晚秋朝晚雨说道。
两个婆子加着碳,晚秋和晚雨又绝口不提让婆子离开的事,屋子里的温度在在炙热的碳火下温度越来越高,而紧张的气氛更让人觉得空气变得粘稠。木氏仿若无事一般,该喝茶喝茶丝毫不理会这事情。没过多长时间,晚秋便看到两个婆子的脸颊有汗水流了下来,后背上真丝的中衣隐隐的渗出汗来,晚秋勾着嘴角,低头饮茶,只细细的观察着婆子的神情。
易氏见状,也忙打圆场,说道:“老夫人,如今衣裳也试了,可见并没什么事,不如就让她们下去吧。”易氏话音刚落,就听“咚”的一声,另一个婆子一声没吭的摊了下去,身子抽搐了几下,口吐白沫,舌头也耷拉了出来,瞪着眼睛便没了。
晚秋在众人的惊慌中看到,易氏紧紧捂着胸口的手在最后一个婆子断气之后,才放了下去,竟长长的吐了口气,很快便恢复镇定。晚雨被吓的站起来身子一晃,子珺忙扶住。
易氏看着惨死的两个婆子,忙吩咐莘掌事将人抬了下去,晚雨将脸埋进子珺怀里,含泪道:“大人,好险,我们的孩子,我们一家三口,差一点就共赴黄泉。”说着已是泪流满面。
易氏也忙上前安慰道:“孩子,不要难过了,亏的没事,也怪母亲,竟纵了那贼人险些酿成大祸,母亲必定彻查凶手,再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易氏满怀心疼的劝说着,语气温和。
晚秋说完,又朝易氏和木氏道:“今儿这事,到底也是不该发生的,老夫人福泽庇佑,如今浣衣处的两位妈妈已死,想必这背后主使之人在母亲的严查之下很快也就有了眉目,今儿这事,也算是给那园子里那些居心不良的人提了个醒,若是再干肆意妄为,不用说老夫人和母亲不依,便是晚秋也绝对不会让她善终的。”
晚秋的意思,在场人自然都能听懂,这必定是给某些人的一个严重的警告,也是一道最后通牒,若是再敢在子珺夫妻身上打主意,晚秋势必不会再如此容忍。
易氏看了晚秋一眼,那眼神中是莫测的神情,是让人看不透的无尽深渊。
木氏痛心疾首的看了眼易氏,别过头去,“且由你吧,务必查个水落实出。”木氏说完,搭着叶兰的手便来到晚雨跟前,握着晚雨的手心疼道:“难为你受此惊吓了,日后万事自己一定多留个心,今儿这一早的折腾,想必也乏了,且歇着去吧。”
晚秋搭着绮若的手,易氏由莘掌事扶着,四个人站在生香阁的院子里,踏在那白茫茫的积雪上,世界仿佛一瞬间变的静止。天空中的雪花又星星点点的飘洒起来,易氏和晚秋相对而立,易氏宝蓝色的狐狸毛锦缎刺绣的大氅,和晚秋橘黄色狐狸毛斗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易氏微微一笑,满面温和,尽显端庄:“今儿这事也是百密一疏,素日知你心细,竟不知如此之细,若晚雨有你一半心思,必会少遭些罪,日后,你还是要多费些心照应着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