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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剑气卷龙息(1 / 1)

红衣剑一带着背着一把断刀的云长风和肥如小山的刀魔一路北去,一路北上,百无聊赖的刀魔总是有意无意的瞥向步履艰难云长风的脑门,惊喜万分。没想到这小子的额间眉心上有了个红云状印记,这看似可能是平凡的记号,却在刀魔心中惊起了千层巨浪。

跛脚老大夫传给云长风的绝世功法,虽被剑一强行封印,可额间眉心上的印记却是怎么也去不掉除非云长风把功法练到一定高深境界,或者功法真的被废去,方可真正隐去印记,胎息内敛。

一路上,随着云长风身体状态的不断变化,眉心的那个红云状印记,也在不断的由深变浅,由浅转深,煞是惊奇……一旁心思万千的刀魔更是宝贝起来这个无奈得来的便宜主上。

一路上,刀魔是满怀热情的与云长风东扯西扯些江湖上的杂事,最后非得要死皮赖脸的背起腿脚酸痛的云长风。

凭借刀魔广博的见识和多年行走江湖的老辣眼光,倒是和云长风说了些初入江湖的初哥都爱听的,关外关内的武林趣事,莫约是大大小小江湖上有的没得,那些颇为不靠谱的江湖野趣。

‘三百年前紫云观曾经有位风华绝代的仙子,一剑挑起那段贯穿了整个大恒王朝的泗水长江,最后化作一条千百丈水龙,半招斩了一只在泗水江为恶的五爪蛟龙。

再有就是,江南之地的佛门,百年前曾出了一位修成佛陀金身正果,却不愿成佛的大和尚,非得要再入世去寻什么普度之道。

趴在刀魔背上的云长风听得心神澎湃。

刀魔挺着肚子多次瞥了云长风几眼,然后又盯着一眼冷酷如冰的红衣剑一,很是错杂,最后又把目光又不自觉的投向云长风身上,得多瞅瞅几眼眉心上那朵变的红如鲜血的云状印记,不由得呵呵傻笑。

又走了大半天,他们终于到了落沧大湖岸头。

此刻,云长风一下便从刀魔宽厚的背上跳了下来,望着涛涛碧水,心里才算是真正的松了半口气。即使刀魔背着他走了大半的路程,可他这种极难忍受这种虐心的磨练,对他来说言之尚早,恐怕若他真是一步一脚印,走完了这段北路,还真是要断了腿。

落沧之水,有时如滚滚碧涛,一波卷三折。有时似天上人间折成的琉璃镜面,碧碧如玉,平缓圆润,随着湖中清水闪闪阳光,白色光晕和碧澈清水似乎交织成了。

云长风慢慢走到湖岸码头,抬起双脚,一眼望去,颇为感慨的叹道:“书经上常曰,落沧之水天上来,如今一见,方知见面更盛闻名啊。

昔日,儒家书圣王骆兵,坐舟垂钓,观天下棋局大势,便是在此江湖之上,为恒阳帝献上安定江山的十大阳谋,也是因此,大恒王朝才算是真正一统中原天下!”

一旁的刀魔不以为意,眯着眼,看了落沧湖水两眼,搓了搓一双肥大的双手,扭过头对着兴致颇丰的云长风回道:“什么书圣,鸟圣的,俺是没听说过。不过倒是听说此地有位常年居于湖水中的水鬼,传闻那只水鬼不知是不是已经修成了道门的《长生功》,若是一入水中,便可龟息湖中数月,不食不喝,要是练到至高之境,便可常年居水中,莫约算是一种长生不死的道法了。

算起来,至今已经过了三十多个年头了吧,也不知这处湖中还有没有那只道门水鬼了。”,反而是长生了。

不知不觉中,云长风的心思慢慢变的越发开阔,以前照着那位当世身份不凡,却不以常理教他,让他读书观天下,明辨世间大势,使他心智早熟旁人。而如今的万里长路,怕是要和所学一一比对吧。

红衣剑一依旧平静的望向湖面,好像是能瞧见湖对面似的,微微皱眉,不知想起了什么,冷冷说道:“过湖!”

刀魔看着神情略微紧张的红衣剑一,应了一声。便马上跑了出去。不消片刻,不知从哪里找来一条破旧小舟,撑着帷杆立在湖面上,对着岸上的二人,哈哈大笑道:“来!”

云长风愣了愣片刻,看着剑一登了上去,随即也一脚踏了上去。

……

刀魔划船速度很快,不知不觉,已经望不到了湖岸了。而红衣剑一依然是冷冰冰的站在船头,乱糟糟的清白长发不时会随风舞起,惯于眯着的眼,盯着湖面,不时又会微微睁开三分……

坐在船仓之中的云长风眼神也是万分凝重,他真要是正大光明的离去,麻烦定少不了。

大恒王朝有个观气寻人的白龙司,以他的身份应该会被他们时刻给监控起来。更何况又经跛脚大夫强行扶龙,传授功法,天机恐怕早已经大泄,也不知那些人会在何处拦他,想到此处,云长风的心情未免有些沉重。

牛头山三年,他能安安稳稳活下来,少不了有那位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若是真不合规矩下山,怕是半点情意也没了吧。

云长风凝望湖面,坐下身来。

……

落沧湖中,小舟被刀魔划的快很啊!大半个时辰便已经划了小半湖水的路程,快要到了湖中央。坐在舟上,一眼望去大湖,尽是涟漪湖波。

碧水平静,甚是美观。

刀魔却突然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凝起眼眸,抬起头来,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冷冷的望向前方。而红衣剑一早就站在了船仓之上,也眯着眼盯着湖中央,背上的断剑嗡嗡鸣响。

丝毫没有察觉到任何危险的云长风,瞬间坐直了身子,神情凝重,四处张望,半天没看出头绪。于是,便集中全部精力,顺着刀魔的骇人目光望去。

湖面之中央,一条捕鱼大船挂起雪白帷杆,逆风行船,缓缓驶来,由点渐渐清晰。

一个髫瑶稚儿正站在大船船头,披上阴森幽黑黑袍,眼神明亮,双鬏冲天,小小的肩头上却扛起一把六丈黑色大伞,时不时‘呵呵’傻笑两声,可这声音却是苍老沉暮如半截身子进了黄土的老叟——阴森。

云长风盯着那个渐渐驶来的大船,船头有个怪异的孩童,心神很是不宁,好怪异!他皱了皱眉头,努力平静心境,望向那孩童。而那孩童似乎注意到了他的目光,远在十丈开外,裂开嘴哈哈一笑。

此刻,云长风十分惊恐的紧紧抱住脑袋,瞪起眼珠,神情动荡,非常痛苦。

红衣剑一微微一皱眉头,一挥大长红衣袖,刮起一阵逆风,这时湖面才涛涛涌动,而难受至极的云长风方恢复了正常,心神不安,惊悚的望着阴森如蛇蝎的黑衣孩童。

船头越来越近,刀魔无奈一叹,剑一早告知过他了,既然如此,那就来吧!又莫名的说了声:果然,还是要走那个老胖子的老路。

话音刚落,刀魔仰天长啸,而他全身的肥肉越聚越精,筋骨经脉,咔咔作响,身子越发红硕。最后一声似雷霆霹雳炸起,刀魔一身虚浮肥肉倾刻间便凝成精肉,壮实无比,全身充满爆炸性的肌肉像是有无穷无尽的力量。而原本肥大的身子小了不止一圈。

这……,身后的云长风眼神凝重,算是微微松了一口气。

夺命童子身子一动,手中的大伞瞬间从十丈开外被抛飞过来,一近身,大伞便自动撑开,笔直的抛向云长风那里,而那童子竟能紧跟在大伞身后三寸远,气势汹汹,踏风袭来!此人应该是巫疆养蛊人,江湖人士喜称他为阎罗殿的夺命童子,传言夺命童子一身一伞藏了数不尽的毒虫,与他交手定要万分小心。

听说他豢养了一条独牙黑蟒,听闻此蟒实力惊人,可与五境第七品高手一战的潜力,蛇毒更是天下间排名第十九的龙恭水……此刻,却是不见他的大黑蟒,小心了。”

云长风轻轻一点头,又紧张了起来,握起那把断了半截绝世凶刀的手又加了三分气力。

夺命童子抗起那把黑色大伞从船头跳上栏杆,指着云长风,用他那尖锐而苍老的声音平静说道:“不用如此紧张,我是来传话的,有人要我告诉你一句话,前路不是你该走的……”

云长风嘴角微扬,嘲讽一笑,猛然站起身子,指着夺命童子,怒吼道:“放屁。

让他亲自来对老子说。”

夺命童子愕然,苍老的声音又响起:“既然执意如此,想必那位也不会怪我。

杀!”

夺命童子身子一动,手中的大伞瞬间从十丈开外被抛飞过来,一近身,大伞便自动撑开,笔直的抛向云长风那里,而那童子竟能紧跟在大伞身后三寸远,气势汹汹,踏风袭来。

正坐在船仓的云长风紧紧盯住夺命童子阴冷身影,抓紧断刀,一动不动,或者说他是不敢,静静等待。

化身八尺壮汉的刀魔抓起桅竹杆,挡在身前,对着虚空,双手将整个竹竿弯成半月,随着刀魔身子一扭,竹竿猛的弹射向那柄黑色大伞。

咚!

粗大竹竿中了扫黑伞,最后又落在湖面,顿时惊起阵阵破空大浪,

夺命童子飞身抓住了被竹竿击飞的大黑伞,一脚轻点在湖水,却闪身到了小船边上,化掌为爪,一爪如勾,眼睁睁就要抓住云长风之际。

始终心神不宁的剑一,断剑未出窍,拍退了夺命童子阴毒的一爪。

夺命童子一击不中,便马上飞身掠回,接连几个翻身,肩上扛着那只阴毒的大黑伞又飘落在湖水上,脚面踏水,稳稳不动。最后,又呵呵对着惊恐万分的云长风痴笑一声,似乎是觉得有些可惜。

云长风松了口气,伸手抹去头上冒起的冷汗,那一爪离他的眉心只有三寸远,他的眼神越发冰冷,说不上是愤怒,倒是有几分羡慕。

落到湖面之上的夺命童子,似乎是忌惮还未曾真正出手的红衣剑一,并没有再敢上前一步。手中大黑伞灌注真气,对着湖面横扫起来,数丈宽范围内的碧湖水,顿时炸起,卷起十丈巨浪涌来,越涌越大,最后卷起大潮,汹涌袭来,而那柄大黑奇伞又贴着卷过去的巨大水幕刺出,伞尖开口,一道绿色带血的毒刺飞速射出。

剑一似乎并不打算对这个阴毒该死的夺命童子出手,此刻却是有些微怒了,冷冷瞥了一眼,即将卷过来的水幕,一脚踏出。

哗……

轰……

瞬间,水幕被剑一一脚剑气踩落,尽数平息于湖面上,不过湖水还是一晃一荡的摇起小船来。而那根毒刺更是直接被无名剑气一剑斩断,一落入湖水之中,倾刻间染红了十丈大小的水域,显然此毒凶残万分。

云长风抬起额头,不言一语,又擦了擦头上的汉珠,神色凝重。

云长风身前的刀魔眼神一凝,娘的,这个阴毒货。没了真气修为,只剩下了一身不同于江湖上的正宗的横练而是纵练体术。他根本挡住那根飞来的毒刺,或者说若非剑一出手,他定得以命抵挡。

红衣剑一未真正出手,定是有更恐怖的人藏在暗中。

刀魔沉思片刻,当机立断,撑起手中竹竿,借着力,踏过湖面,一转子便落到那艘捕鱼大船上。一手抓起竹竿,指着夺命童子,不屑道:“小娃儿,刀爷才是你的对手,哈哈!”

纵练了肉身的刀魔实力到底有多强,不好说。传统江湖上流传最广,最为著名的便是横练体术,再者便是须陀山上那可肉身成圣神秘至极的《金刚体》,至于纵练体术吗?怕是混迹多年的老江湖也不能知晓一二。

但刀魔心中很清楚,他的练体术很强!不过现在的情况却很难使出全力,他一身蛮横的虎狮之力,入水便失了五分凶悍,三分气力,水便是纵练的克星。这场生死搏斗鹿死谁手,难说。

刀魔改双手持三丈大竹竿,双脚紧凑,身子半躬蓄力。眼神凝重,盯着湖面上已经撑开黑色大伞的夺命童子。

此刻,刀魔哈哈大笑,不知想到了什么可笑之事,举着竹竿一头指向夺命童子,讽刺道:“夺命小娃儿,听闻你早年曾偷学过佛门的童子功,却没想到竟与你那一身阴毒的巫疆功夫相克,走火入魔,一生只能是这般小儿的摸样,想想少说也得有五十载了吧,难道你还是个雏,哈哈,终究只是个没断奶的孩子,刀爷和你打怕是要落得个欺负小娃儿的名声,哈哈……”

夺命童子皱起眉头,明亮的眼神眯了起来,冰冷的盯着刀魔,他好像怒了,这段往事江湖上几乎没人记得,知道敢说的,大部分被他豢养的大蛇吃了,这段奇事也就渐渐给世人忘却。

刀魔。

夺命一步飞踏湖上,跃到空中,手中撑开的黑色大伞绕着他转了一圈,被他一步踩到脚下,脚尖一点伞尖,又一下子掠到了船头,身上冒出一股黑如实质的烟气。

刀魔神情瞬间变的凝重,被惹怒的夺命童子要使出他稳居洞玄高手的毒功来,他连连往后退了数步,最后一脚踩船尾,大船船头翘起,手中长竿如龙蛇一般,咬向船头之上的夺命童子,隐隐竹竿之上有了几分刀罡的味道。

刀魔不傻,绝对不会仗着自身强大的练体术与一身是毒的夺命童子肉搏,虽说这货阴毒,可是一身奇毒却是不可小觑。江湖上被他不露痕迹毒杀的入品高手不下双手之数,不少还是高出他一个大境界的七品小宗师之境。

夺命童子一脚又将船头踩落湖面,顺势跃到半空,身子却如蛇一般柔软扭动翻腾,胜似闲庭信步去躲闪刀魔霸道抽来的竹竿,偶尔会抽身向前一步,逐渐靠近,毒烟也又长起三尺。

夺命童子身子如孩童,因此躲避长竹竿显得极其灵活轻快,他手上的黑色大伞也会抽动挡住刚猛的攻击,他似乎能预知刀魔的攻击轨迹似的,几乎连衣角也没被刀魔碰到。不时还会腾起手来,半抓住竹竿,一掌果断劈开一节竹杆。

湖面不断围着那艘大船炸起巨浪,水雾掩盖了大船。

刀魔微微阙眉,长竹竿的攻击没有半点用处,几乎要把整个船身击破,局势很不好,他半抽回竹竿,一顶船面,长竿顿时弯如半月,刀魔又猛的一跳起,迎着毒烟,手中竹竿飞扫向夺命童子,半截竹竿形成的半月绕着刀魔凝成钢棍般的竹竿游动,竟能跟着夺命童子运起身法的身子,最后竟一击将夺命童子击落。

还未等夺命童子有半点动作,欲乘人之危的刀魔又横棍一扫,竟向上摆了起来,竹竿如蛇舞动,怒起重下,夺命童子又没有躲过去,硬生生的挨了刀魔的一记竹竿,被刺落到了船头边上。

夺命童子半步又踏在船头边上,擦了擦嘴角的丝丝血迹,阴森一笑,颇为满意的盯着皱着眉头的刀魔。

刚刚的霸道一击,确实给了夺命童子一记重创。可刀魔却也中了被夺命童子凝炼了一甲子的黑色毒烟。

刀魔皱眉看了看手上发红的皮肤,猛的向前跃起,手中长棍挥起一道刀气,当头便斩向夺命童子的胸口。

夺命童子猛的伸出布满绿色荧光的小手,毫不犹豫的抓住了了横击过来的长竹竿,随着棍势一甩,他也被甩落到湖中,不见了踪影。

刀魔此刻神情更加紧皱,飞快的向后退了数步,最后一步跳在数丈高的帷杆之上,瞥了一眼被毒气腐蚀的只有了一丈六尺的短竹竿一眼。冷冷的注视着整个船身周围的湖面,一刻也不敢失神,也不敢分神去看云长风和剑一所在的小船。

夺命童子在江湖上有夺命之名,难道只有这么点手段。

……

湖中之水荡漾起伏。

在小舟上凝望战场的云长风,颇为惊喜的刀魔击退了夺命童子。没想到刀魔变了身子摸样英俊了许多,实力更不可小觑,怪不得剑一会找他来。那他以前被流氓恶霸掉打算是一种嗜好喽,真是本事越高脾气越怪。

红衣剑一傲立小船之上,没有去看刀魔那里如何,倒是很信任刀魔能敌得过满身是毒的夺命童子。他眯着眼睛注视过分平静的湖面,身上大红破衣随风轻扬。

远处湖面一竿竹竿飘在湖面缓缓驶来,上面站着一个穿着灰衣烂衫,带着斗笠的中年庄稼汉,背后背着三柄其重无比的玄铁大枪,每杆大枪皆不相同,左边一杆枪头如蛇矛,散发着阴森古怪的气息。右边一杆枪身短不过三尺,却是赤体银尾,中间最重的一杆大枪的形象比之街上杂耍的长枪还不如,枪头钝,身部重,长如竹,若不是有红缨在上面挂着,任谁看也是和一杆笨重铁棍无疑。

带着斗笠的中年庄稼汉子踩到湖面之上的竹竿,纹丝不动的站在湖面岸上,因他压低了斗笠,只能看到一个庄稼汉背着三杆不凡的枪,朝着一脸云长风平静的云长风那里缓缓驶来,速度很慢,可是却也是逐渐靠近。

庄稼汉子似乎也不觉的慢,时不时会伸手抠抠鼻子,又弯起腰挠一挠背,不时还会压压微微松了的破斗笠,很是古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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