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保长道:
少侠有所不知,前几日,保里出了大事,几个渔民出海捕鱼,便失去了下落,更加蹊跷的是连船也找不到了,碎片都没有,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还疯了,弄得人心惶惶的。上报了官府,叮嘱渔民们不准去那片海域。就在昨天夜里,梦到了一个失踪的渔民,叫朱二,是我表亲,梦里说,他已经死了,让我帮帮忙找法师超度他们的亡魂,也好去地府转世投胎。我今日便是要找城中道士牛大胆,要他做场法事,谁知道半路上,哎!人老了,不中用了,多亏少侠你了。说完便又是一番感谢。
风小尘听到这里的渔民出了怪事,又联想到了父亲,出门好几日了,不知道爹爹可安好?同是渔民,不由得有些叹息,倘若自己能查明真相,让渔民安心生活,岂不是功德一件?
想到这里,顿时来了精神,便答应帮忙去找牛大胆,还表示要查清真相,让渔民们安心。孙保长看着风小尘坚定的眼神,也只好应了他,只是嘱咐他定要小心。
出了孙保长的宅院,风小尘赶忙跑去找牛大胆,这小道观倒是好找,路上一问牛大胆,众人都知道,这个指点一下,那个指点一下,不出片刻便找到了那小道观,道观上楷书:清心观,写的倒是虎虎生威。
风小尘刚到道观门口,便看到一个道士陪送一个妇人出来,那妇人年过中旬,身上锦衣华服,脸上却是十分的苍白憔悴,但是隐隐约约还有几分喜色,却又多几分忧愁。出了门,那妇人一个万福,便登上了马车,随着马蹄声走远了。
那道长便看到他了,出声问道:“小哥请了,贫道牛大胆,有何事能帮的上忙?”风小尘赶忙还了一个礼“小子风小尘,受孙保长之托,前来请道长给死去的渔民做一场法事。”“法事?好说,不过这价钱?如何?”风小尘也是一愣,孙保长只说要请他做法事,却不曾说什么价钱,只好说“道长看着开价便是!”那牛大胆哈哈大笑,说:“那老道可就开价了?老道还没有吃饭,城中王大嫂家的烤鸭可是香的要紧,你去帮我买个回来!”风小尘接过牛大胆扔过来的铜钱,应了一声,转身走了,“这道士倒是放心我。”
买了烤鸭,回到了道观,牛大胆便留下了风小尘吃饭,吃的就是烤鸭。风卷残云后,风小尘摸着滚圆的肚皮,皱眉看着正在剔牙的牛大胆,向他询问出事渔民的事。
牛大胆瞟了风小尘一眼,有意无意的点了点头,一边剔着牙,一边脱下鞋子抠脚,说:“少侠是受孙保长所托,大约的情况你想必是了解了,老道知道的和你也差不多,不过嘛,城里的李大善人倒是有些消息,你可以去问问他。”听说这个事情有些眉目了,便安下心来,和牛大胆约了做法事的日期,又赶忙回去回复孙保长。、
话说这李大善人,名叫李耘,是建邺有名气的大商人,建邺城的酒楼、药店、染坊等等都有他的产业,李大善人不仅有钱,还爱行善,当年出了灾害,平民百姓吃不上饭,李大善人广开粥棚,全力救济难民,是一等一的善人,不仅如此,还修桥铺路,资助学堂。
第二日一大早,便急急忙忙的去李大善人的府邸。
叩开了大门,道明了来意,门房连忙报告给管家,管家出来之后,一脸怪异的看着风小尘。风小尘说了大概经过,管家听他说是牛大胆介绍过来的,连忙请他进门。
坐在待客厅,管家去通报,过了一小会,发现出来的是一个妇人。风小尘看这妇人有点眼熟,略微一想,原来是昨天去道观时有过一面之缘的妇人。管家退去,那妇人坐在主位,话还没有说俩句,眼泪就下来了,风小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又不知道如何安慰她,只好赶紧喝茶。李夫人自知失态,到了个歉,便开始说起了前因后果。
这李善人有恶疾,平日里都好,可是每天晚上做噩梦,大喊大叫,手脚乱画,看尽了名医,均没有办法,最后死马当活马医,去了道观,牛大胆看了之后,说心病难治,开了安魂草,让每晚睡前点燃,便能安心睡觉,可是这东西容易成瘾,不宜过多,可是,实在忍不住,几年过去了,安魂草已经起不了作用,只能添加罂子粟,这种药可是杀敌一万,自损八千。
“可是,李夫人,这和那失踪的渔民又有什么关系呢?”风小尘不解的问道。“少侠是牛道长推荐而来,奴家也不敢隐瞒少侠。几年前,我家老爷和伙伴一起出船赚钱,没想到归来途中突然起了暴风雨,我家老爷迷了心窍,竟然起了歹意,将那伙伴推进了海里。我家老爷后来潘然悔悟,后悔当年的歹毒,多了一块心病,为了弥补当年的过错,便做各种善事,期望弥补。谁知道前几年便突然有了恶疾,每每睡不安稳,说他那伙伴来找他了,在奴家逼问之下,才向我道出了实情,老爷将伙伴推下海的地方,就是最近渔民出事的海域。呜呜呜,奴家何尝不知所遇非人,可是又有何办法呢?他毕竟是我夫君,奴家也只好祈求老天爷宽恕他的罪过,呜呜呜”
“这!”风小尘一时缓不过来,端起来茶杯,才发现茶水已经喝干,又默默的放下。大善人是当年的该被斩首的坏人,出事的渔民又和多年死去的人有联系。“如此说来,便是那伙伴的鬼魂作祟了?”“妇道人家哪里懂那么多,只求我家老爷平安便是,赎了这么多年的罪,为什么还是不放过我家老爷!呜呜呜。”
风小尘便识趣的告辞了。这下有鬼魂作祟,事情有些难办了,也罢,权当是磨炼一番,万不得已偷偷溜走就是了。看来得出一次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