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馆的人来都来了,现在还不打算现身吗?”
就在众人心惊之际,白暝忽然隔空大喊。
众人纷纷四处观望,就连碧青罗也四处查探起来,她并未察觉到什么气息。
事实上也确实无人回应,白暝再次喊道:“你们暗馆是要与我血暝教为敌,弄个两败俱伤,还是要与我做笔交易,双方受益,就在你们一念之间。
提醒你们一下,灵觉剑就在我的手上,但除了我,没有任何人能够找到它。”
筝禾从角落中走了出来,气定神闲,一双眼睛直视白暝:“你想怎么做交易?”
白暝邪恶一笑,目光故意落在了碧青罗的身上:“你与眉心公子,合力对付我身前的这些人。”
碧青罗就是眉心公子?若此时属实,必能在江湖上掀起一番不小的波澜。
碧青罗也看着白暝,目露寒光,周身萦绕杀伐之气。
‘他这是故意要拉自己下水,让自己也成为众矢之的。’
“怎么?眉心公子不同意吗?”白暝出言紧逼。
筝禾也看向碧青罗,等待着她的答案。
而碧青罗还看着白暝,神色冰冷而深邃,既有怒意,又是在沉思。
看碧青罗不答话,白暝又再次开口:“眉心公子可要想清楚,之前公子就曾坏了规矩,错失了一次得到灵觉剑的机会,如今是我慷慨解囊,将机会再次送到公子的手上,错过了这次,可就绝不会再有下次了。”
碧青罗紧了紧眸,冷声道:“你用一把灵觉剑与我和筝禾两人做交易,却不知这交易之后,灵觉剑是归我还是归他?”
碧青罗终于开口,对于白暝叫自己眉心公子一事,却是没有反驳,似是默认。
筝禾倒不觉得有什么。
碧青罗千方百计的与筝禾合作,如果碧青罗就是眉心公子,那么也只会对他有利。筝禾现在的一门心思,都在白暝手中的灵觉剑上。
倒是在场的江湖中人都吃惊不小。
刚刚听到鹿茸的猜测着实算不得什么,但此时由人直接公布事实,而当事人又一副默认的姿态,就十分令人在意了。
向来神出鬼没的北方神医,医毒手法,天下无双,无人知其身份,更不知晓其来历,只因眉心有一血红泪痣而被世人称为眉心公子。
可如今众人忽然之间被告知,眉心公子竟是一介女子,还与原本相传与眉心公子关系匪浅的碧青罗是同一个人?
这样的消息,对大家的心理冲击着实大了些。
“你们本是同谋,将剑交与谁又有何分别?”白暝恬淡开口,再一次爆出惊人内幕。
在场的人都纷纷揣测起来,暗自琢磨这二者同谋一事。
暗馆曾与眉心堂多次打交道,在场的人基本上都知道。
“我与他也不过是一场交易而已,怎么到教主口中就成了同谋了?
刚刚可还有人因为我杀了暗馆的蝉而找我报仇,不死不休呢!”碧青罗自然不会顺着他的话说,更何况,白暝的话本就不符实。
“眉心公子一心想要夺取灵觉剑,不就是因为暗馆吗?”白暝对此不依不饶。
“我夺取灵觉剑确实是因为暗馆,但我为的,可是其他。”碧青罗也不示弱。
“哦?
那若我想与眉心公子做交易,事后将灵觉剑交与公子,公子是否会接受?”
白暝整好以暇,耐心等待着碧青罗的答案。
不过,碧青罗本也不是拖沓之人,并没有让其等太久。
“此话当真?”碧青罗定睛注视着白暝。
“当然!”白暝回答的甚为随意,但碧青罗也不觉得白暝会欺骗自己。
之前那一场交易失败,本就是碧青罗自己的原因。
碧青罗转身,目光深沉地看着谢紫钎众人。
“碧小姐当真要这么做?”看碧青罗蓄势待发的模样,谢紫钎率先开口,其他人也都暗自戒备。
“你也看到了,我本身也不想这么做,但事无他法,我不得不这么做。”碧青罗冷声道。
“就算碧小姐真的就是眉心公子,但想要仅靠一个人对付我们这么多人,恐怕也绝非易事吧?”谢紫钎说道。
“你不说我倒是忘了。”碧青罗恍惚刚刚才意识到这个问题。
镇了镇神色,目光忽然落在了离越的身上。
“离越,不知你是否还记得,曾经在这千城之外,你代表弥月堂,欠了眉心公子一个人情?”语气淡漠无波。
忽然被点名的离越紧了紧眸子,脸色微变,口中却并未迟疑:“记得。”
“很好!”碧青罗应下两个字,并未再往下说什么,只是抬起一只手,在眉心处抹过。
众人本还疑惑,不知碧青罗要做什么,直到碧青罗那手落下,碧青罗的眉心处,一颗血红泪痣昭然显露。
尤其是在碧青罗一身白衣的映衬下,那颗泪痣更显妖异,夺目。
眉心血痣!碧青罗真的是眉心公子!已是毋庸置疑!
就连她身上的那种气质:超脱尘世的淡然,拒绝叨扰的冷漠,都与传说中的眉心公子如出一辙。
以前的碧青罗虽然也气质相近,但绝不会散发出这样的气势。如今显露了眉心血痣,不仅没有影响原来的美貌,反而别有味道,更增气场。
曾经的碧青罗虽然也很美丽,却只是清冷的素白之色,而如今的碧青罗,就是在原本的素白之中添了一抹艳丽和高贵。
全场人心震慑,同时又心中荡漾。
这般气质的女子,只该天上有,不应落凡尘!!!
碧青罗并没有在意周围人的目光,她的目光一直落在离越的身上:“我就是眉心公子。”
顿了顿,才又说道:“想必你也知道了,我刚刚和血暝达成了一项交易,要帮他对付他眼前的敌人。现在,我把这件事交给你们弥月堂,由你们去完成。”碧青罗不紧不慢的说道。
离越怔楞片刻,适才满露难色的回答道:“本来依照当初所言,公子要求之事我弥月堂应该不顾一切去完成,可此次公子所说之事,恐怕就算我弥月堂全体豁出性命也无济于事,只怕要负公子所托了。”
说话时,离越神色之间满是纠结,看起来无比真切,并无任何推脱之意。
不过离越说的也是事实。
以他们一个二流杀手小门派的实力妄图跟众多中原势力作对,无异于螳臂挡车,绝无成功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