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去顶楼。”
顾欢颜沉思了一会儿后,说。她的态度变得太快了,目光并没有落在宋晨镐的身上,宋晨镐直觉顾欢颜在算计着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
他的拳头握紧之后又缓缓松开,松开之后又再次握紧,就如同他一直放不下的心情是一样的。
宋晨镐眯着眼,一言不发。
顾欢颜突然的转过头来,目光如炬,道:“算了,我不去了!”她像是一个任性的孩子,没有一点想要按照宋晨镐的意思来。
宋晨镐抓住顾欢颜的手腕的那一瞬间,对上的是顾欢颜不耐烦的眼,那眼中的深处,极力的在掩饰着什么,这一切,宋晨镐都看不到。
又或者他看到了,却不愿意承认。
他心里闪过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或许顾欢颜是知道他这样的深爱着她,所以才有恃无恐。但转念一想,或许现在黑猫在,顾欢颜也会是这个态度,只是也许来的人不一样,顾欢颜做出的反应也是不一样的,着偏生就是顾欢颜醉引人注目的地方。
宋晨镐如同飞蛾扑向大火,明知璀璨的深处是焚烧殆尽,却还是不顾一切的往前,只愿追到那深爱的花火。
即便那火不是为他而燃,那光不是为他而亮,他也无怨无悔。
“我带你上去。”宋晨镐叹道。
她身后的狼护卫也跟着。
狼护卫的目的不是跟着宋晨镐或者听从宋晨镐的命令,他们在黑猫哪里所接到的任务就是,他们要时时刻刻看着顾欢颜,不能让她离开视线。
他们只是听从命令而已。
在宋晨镐开口的那一瞬间,顾欢颜突然的悟出了这一点,那灵光闪动的眼中炸出炫目的光华来,恰好是宋晨镐转过身的那一瞬间,若不然,即使顾欢颜再如何的掩饰,也躲不过一个深爱着她的人的眼。
宋晨镐拉着顾欢颜走,他手中还扣着顾欢颜的手腕,顾欢颜想着自己的事情,也就没有挣开,当回过神来的时候,他们已经乘着电梯到了顶楼了。
从楼顶往下看去,楼下的人如同蚂蚁一般大小,顾欢颜的心里藏着事,这些平日里看起来总能看出些不同的景致现在却入不了她的眼,甚至宋晨镐喊了她很久,她才回过神来。
“可能是饿糊涂了。”她随口扯了个慌,又觉得这么说可能有些刻意,便又说,“不是……我现在一点都不饿!”
她越是这么说,宋晨镐的眉头就皱得更紧了,她觉得解释不清楚,索性就不说了。
只是沉默了一会儿,抱着自己的手臂,目光遥遥的落在天际那边。
她说:“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
顾欢颜的声音很低,再加上刚才的那一句话,低沉又委屈似得。宋晨镐的心抽疼了一下,将一个本性就活泼的人困在这儿,就像是扼杀了一只自由的鸟儿一样……
若是其他人,宋晨镐一眼也不会看过去,可眼前的这个背影,是他最爱偏又得不到的女人。
“那我等会儿回来接你。”
他说着,便走了。
顾欢颜看着阳光洒在顶楼的地板上,心中对着宋晨镐的不安与愧疚在那一瞬间被无限的放大了,可也仅仅只是那么一瞬间,伤害你至深的人,你始终无法因为他是深爱着你的,就原谅他;你也不可能因为自己的愧疚和不安,而去接受一个你所不爱的人。
相反的,你有所爱之人,你必须要为了他们,而去努力的活着。
活下去。
顾欢颜不是不怕死,她只是让自己看起来不怕死,所以死死的、狠狠的盯着黑猫的眼中,才没有一点的退缩。
她的身后,是两个狼护卫。
她转过身对着他们,说:“我就在这儿待着,你们关上门。”两个狼护卫对视了一眼,似乎没有打算听顾欢颜的,顾欢颜冷哼一声,又说:“我只是想一个人待一会儿,难不成你们守在门边也能让我逃了吗?”
顾欢颜用的是激将法,但那两个人依旧无动于衷,她便转过身,不去看他们:“地下赌场的狼护卫,也不过如此,看起来黑猫手下的人也就这样而已。”
这个时候,电话打进来了。
其中一个人接听了,顾欢颜从他们的眼中看到了动摇,他们突然的按了免提,似乎是电话对面的人发号施令了,顾欢颜便听到了黑猫慵懒的命令:“她想一个人待着就一个人待着,有本事就让她从顶楼上跳下去。”
黑猫看准了顾欢颜不敢跳下去。
有时候顾欢颜都要以为,黑猫能够透过她的伪装看到她内心深处对死亡的畏惧,但那个男人还是把枪放下来,对她妥协了。
这一次也是。
顾欢颜发现她越发看不懂这些男人的心思了。
不过也无所谓了,她没有必要再和这些人纠缠了,现在已经知道,是容冽……
容冽……为什么会是容冽?
这个想法一瞬间闪过顾欢颜的心中,她的脸色刹那变得很难看,但心里却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想起,却感觉意外的不好。
门关上了。
顾欢颜听到了声音,那些未经证实,一闪而过的想法便都被抛诸脑后,她现在想的,都是要如何逃脱。
狼护卫一定都守在外面!
“依月,派几个人去调查宋氏背后的业务往来,还有把这几天出的有关封氏和宋氏的新闻都送到我的办公室。”封熠一边离开医院,一边给依月打了个电话。
他没有办理出院手续,封老爷子在医院这里一定是埋下了人手,他如果办理了,只会让老爷子更快的知道。
封熠现在要去宋氏,宋氏如果找不到人的话,再去宋晨镐的大楼……他们现在一定不可能放着顾欢颜一个人,封熠要做的,就是去到顾欢颜的面前,把他的女人,带离这个旋涡之中……
车子刚从停车场开出去,一个转弯,路中央站着一个黑色的影子,车子应声而听。
“我们聊一下吧。”
那个人敲了敲他的玻璃窗,对封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