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
公主虽然打发了他书房的小厮和婢女,但他在公主府也经营几年了,怎么可能就这么点儿人手。
之前赵旒莘从未过问过公主府的事情,虽为公主,但最是平静。
就好似寻常的儿媳孝敬婆婆一般,赵旒莘向来都是唯命是从的。
“是,驸马。”
听到驸马这两个字,汪弦眼里闪过不快。
驸马,驸马……
迟早有一天他要将公主府改为汪府,驸马这个称呼到时候也要随之改为汪大人,老爷……
汪弦看了看摇摇欲坠的书房门然后进去洗漱干净换衣之后去看了汪言之。
不管怎样,汪弦心中始终都有些疑虑,汪言之是个孩子,如果赵旒莘真的知道了什么,定来是可以套出话来的。
“爹爹……”
汪言之看到汪弦,身子轻轻颤抖,手放在背后低下头,等待着责罚。
他也想像别的孩子一样被父亲顶在肩头,可是他得不到。
父亲会检查他的学问,稍稍有磕绊,爹爹便会勃然大怒。
“爹爹,今日言之还不曾看书。”
汪言之低沉的声音难掩发抖。
“言之,过来,这是爹送你的礼物。”
汪弦手中拿着一个半旧不新的弹弓,朝着汪言之挥了挥手。
汪言之心中纠结,一方面不断的告诉自己爹爹不喜欢他甚至要把他卖了,但另一方面,他却又忍不住的想要亲近爹爹。
“言之,怎么,不听爹爹的话了吗?”
汪弦对汪言之本就没有多少耐心。
虽说是嫡子,但那又如何。
汪弦从来都没有真正把赵旒莘当做可以白头偕老恩爱不疑的妻子,妻子都不确定,嫡子有什么好珍惜的。
他日,待他光宗耀祖使得汪家重回辉煌,他一定要想尽办法抹去这段尚公主的经历。
男儿志在四方,尚公主这样得屈辱事情怎么可以被广为人知呢。
汪言之不过就是他屈辱的证据罢了。
汪弦冷漠得话语,紧凝的眉头,打破了汪言之心中对于慈父的幻想,终于绷不住哭了起来。
“爹……”
汪言之哭着,脚步就像是钉在原地一般动也不能动。
而汪弦一时心急大步流星走过去捂住了汪言之的嘴。
“哭,有什么好哭的。”
“我问你个问题,你乖乖回答我,今日就不责罚你,但如果你不老实说谎,那就别怪我把你赶出去,你再也见不到你娘。”
“你也知道,爹做的决定,你娘从来不会反对。”
汪弦在汪言之耳边低声恐吓着,语言直白,就是为了让汪言之听懂。
汪言之的眼睛睁的大大的,眼睛里满是不可置信和哀伤。
为什么,为什么他的父亲会是这样的。
“昨天你有没有跟你娘说什么话?”
这就是汪弦关心的事情,他最怕汪言之童言无忌把看到的事情说了出来。
嘴巴被汪弦捂着,汪言之只能疯狂的摇头。
倒不是说他突然懂得辨别善恶留了个心眼,而是他记起了以前爹爹说过只要他告诉别人就把他卖到城西做小倌。
他已经知道什么是小倌了,他不想被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