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凛城没理会离开的江焯,瞧着通讯半秒,才确认接听。
是帝国的大将军。
夏国维没有热络,看到顾凛城就问:“顾少将,你决定什么时候回来?”
“还需要两天,有些事情要处理。”
“别耽搁太久。”
“是有紧急情况吗?”
说到这里,夏国维严厉的脸色缓和些许。“倒也不是。”
他望着这个青年后生,想了想讲:“曲院长的提议已经获得总统批准,现大家都很关心这件事,希望快点落实。”
结婚生子这种人生重要又浪漫的事,现一个批准一个落实,弄得像个真点工程。
但确实需要抓紧,不仅是左派在推波助澜,还有便是留给顾凛城的时间不多了。
夏国维见他沉默就讲:“凛城,这事你别有政治压力,就把它当做人生一个过程。”
他叫的是名字,语气也祥和许多,以长辈之态的劝慰。“换个角度想,蕴初她一个女孩子,怎么忍受得了世界无亲的这种孤独?你这也算是给她留下个家人,让她有个牵挂。”
顾凛城望着他,浅淡的眸子深沉又冷锐,在经过冗长的思考后,决定道:“人选我来定。”
夏国维听到这话错愕。“你来定?你不是喜欢云小姐吗?”
顾凛城黑脸,面无表情。“长官,别听信传言。”
做为帝国的大将军,做的每件事都必须是慎重考虑,要有确切方案和理论及证据支撑的。传言这种东西,不可取。
“呵呵……是,是。”夏国维老脸有些挂不住。“那你现在有人选了吗?”
“有一个。”
“说来听听,看我认不认识。”
顾凛城犹豫片刻。“晚点告诉你。”
夏国维点头。“行。只要是你喜欢的,不管是谁我都支持。所以你快点把翌城的事处理完,早点回来。”
“……好。”
有夏国维这句话,都省了很多解释。
结束视迅。
顾凛城点开被暂停的视频,倒回去。
视频中的女孩两手一摊,肆意又嚣张道:我也不知道,可能这就是爱情吧。
这句话不管是听第一遍还是第二遍,都能在心底留下涟漪。
像是风拂过草尖。
像投进平面湖面的石子。
在索然无趣的世界扰起层层波澜。
不管是不是爱情,反正人生已经如此糟糕,不如多来点冒险。
顾凛城关掉视频,把它放进专用文件夹。
-
而天桥上的时宴,在把云莹雪气走后,想到咳个半死的商惊澜,再想想他刚打过来的钱,犹豫下就决定收工。
现她好歹也是百万富翁了,少赚这几百块,问题不大。
她去到开着门,却空无一人的四方缘,正想给他打电话,就听到里边传来惨烈的咳嗽声。
时宴寻着声音过去,看若大的院子里,半倚在荷花池边的病弱美男。
商惊澜看到她,收起带血的帕子,眼里闪过抹错愕与慌乱。“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时宴瞧他惨白的脸,沾着血渍的唇,抬手抵在他眉间。“我真怀疑你对我这么好,是想我治疗你。”
“我可从来没说过。”
“你们这些聪明,知道怎么利用人心。”
“你有心吗?”
“没有。”
时宴收回手,看他俊逸出尘的脸。“立遗嘱的时候麻烦写清楚我的名字,还有身份id。”
舒服多了的商惊澜,支脑袋看她墨黑的眸子,玩味的笑。“只觊觎我的钱吗?”
当然还有你的脸了。
要是个丑八怪,她才不救。
时宴没理会他的调侃,像他一样趴在凉亭的栏杆上,打量着满池粉嫩的荷花。“你这里真漂亮。”
“你可以随时过来。”
商惊澜说着滑开手机,一边慵懒的跟她聊天,一边给人发信息。
“有事吗?”
“刚有点难受,叫了医生过来。现让他回去。”
“他来看看也好。”
“不用。看几年了,要好早好了。”
时宴点头,没怀疑。
商惊澜发完信息,看她漂亮的侧脸。“怎么,甘愿被困住了?”
“不算困住,就相当他是我在翌城的监护人了。”时宴想到昨晚顾凛城给自己看视频。“我觉得他说得对,不加以限制的自由,和城外没什么区别。”
“我也可以当这个监护人。”
时宴挑帘看他脸,再瞧他羸弱的身体。“你能限制我吗?”
虽然只是句反问,可她这模样,已经说明了一切。
弱不禁风的垂死之人,怎么可能限制她这个反派大佬呢?
但他可是帝国首富,只要他想这么做,还是有办法的。
商惊澜没生气,也未同她争论。“你不是想知道祁州为什么抓顾凛城吗?”
时宴听到这话,倏得转头看他。“为什么?”
瞧她泛着光的黑亮眼睛,商惊澜忍不住宠溺一笑。“你对顾凛城知道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