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日小说 > 其他类型 > 何时辞怀兮 > 第九十八章 几两银子难倒太守

第九十八章 几两银子难倒太守(1 / 1)

“不必了。”

谭黎还未出声,顾辞便自不远处走来:“红木盒只是障眼法,真正的光顶符一直在我身上。”

此言一出,谭黎惊得从废墟上跳下来:“公子所言当真?”

看见顾辞肯定点头,谭黎这才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然而这口气还未完全松下,便见一将士匆匆来报:“将军,公堂前聚集了许多人,刘大人请您去帮忙。”

顾辞与谭黎闻言,立刻提步往前院去:“可知道是什么人?”

“好像···好像是昨夜被杀衙役的亲属。”将士悻悻道。

顾辞想起昨夜出事前一起喝酒时,刘柄说到的奉元民风彪悍,官府毫无威慑力一事,心下不由得紧张起来。

果然,两人前脚刚迈进公堂,便有一不明物迎面袭来。幸好两人身手敏捷,一个闪身便轻松躲了过去。

不过,刘柄可就没那么幸运了,身上,头上,早被砸得狼狈不堪。

“大胆。”谭黎持剑大步而上,挡在刘柄身前:“这是奉元太守,你们要造反吗?”

见谭黎气势颇大,闹事的几十个百姓渐渐停下手中动作,可是气焰不消,仍然十分嚣张的叫骂着。

甚有几人直直抵上前来:“造反?我大哥在官府当差这么多年,说没就没了,官府就给这么点慰银,我看是要官逼民反吧?”

那人说着,还愤怒地将手中几粒碎银子又朝刘柄砸过去。

说到慰银,刘柄也毫无办法。衙役隶属于官府,即便伤亡,也不在朝廷的抚恤范围之内。

就这几粒碎银子,还是刘柄计算了各处的账目后,勉强挤出的钱。

那七八位官员的抚恤和府衙各处的修缮,还得上报朝廷后,再做打算呢。

谭黎并不知此情况,见刘柄就给了这么点钱,回头难以置信的询问道:“刘大人,你这不···不厚道吧。”

刘柄既无奈惭愧又忍不住的气愤:“哎呀我都说了,现在没钱,让他们先拿着这点钱把该办的身后事办了,至于其他的抚恤,等我年底的俸银来了,全部分给他们,可他们偏不信啊!”

“刘大人,不是咱们不信您啊,就您那点俸银,就算全分到咱们这小二十户头人,也不够买这人命的啊!”

“这位大哥,你这么说就不对了”谭黎见那人一副要坐地起价的模样,争辩道:“刘大人的钱不是用来买你兄弟的命的,你兄弟是因公伤亡,这钱只是官府的抚恤,至于多少,那是有标准的,岂是你说不够就不够的?”

那人听见这话,随即发出一阵冷笑:“那烦请这位小将军告诉在下,昨夜死的那些将士,每人有多少慰银。”

“这···这个也要分等级的,一般普通将士大约···”

“阿黎!”谭黎话未出口便叫顾辞打断,这一声也恰好提醒了谭黎,军中各项制度皆是机密,他差点便说漏了嘴。

而一旁观察许久的顾辞,这才上前,板着一张严肃的面孔,从怀中掏出白龙令示于众人。

百姓们看见白龙令,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几步。他们此前只听说奉元府来了一支军队,却不知来人竟是持有白龙玉令的二公子。

“朝廷因考虑到奉元并非涉战之城,故在拨往奉元府的各项公银中并没有衙役的伤亡抚恤一项,昨日之战乃突发之事,这慰银究竟是朝廷发还是奉元府发,发多少,需待户部商定,不是尔等在这里争,便能争到的。”

顾辞言辞凿凿,又不失恳切。倒让那一众闹事者瞬间没了应对的借口。

众人面面相觑,低声讨论良久,方才又站出一人问道:“咱们很多人一家老小就靠着在官府当差的这一点俸禄过活,如今这人也死了,若是发的慰银养不活一家人怎么办?”

“自古,从来也没有一家一户靠着慰银过一辈子吧?”顾辞说完,想了想,又补道:“官府每一个衙役的基本情况我想刘大人都有册目在手,若真是上有老下有小,实在艰苦的门户,朝廷也会体恤,可若是有好吃懒做,借题发挥之辈,朝廷也自然不会饶过。”

顾辞说到最后,语气十分强硬,闹事者面上显然有惶惶之色,也没有胆大者再站出来争辩。

但顾辞知道,他们并非是认了理,而只是暂时迫于自己的身份。待明日自己离开了奉元府,刘柄手中无人,必会遭他们欺压。

刘柄何尝不知呢,他无力的摇了摇头,贵为一方太守,做到他这个份儿上的,也没有二人了吧。

“你们暂先将遗体领回家去,好好安葬,至于慰银,一月以内必会到你们手中,若再有闹事者扰乱官府,希望刘大人不必念及旧情,按律处置便可。”

顾辞此话一出,再无人敢异议,一个个畏畏缩缩的退了回去。刘柄也算解了这燃眉之急。

奉元此等状况,若论及根源,也是因城池小,又地处各大城中间,无兵力驻扎所导致。

城中一旦没有强制力量,百姓自然不把官府放在眼里。久而久之,奉元百姓便养成了目无王法,不尊礼教的风气。

这也是为何奉元府常年官司不断的缘由。

解决了这桩事,刘柄尚未歇口气,只简单整理仪容后,又带着几位官员忙去了。

谭黎想拜托的暂且停放将士遗体一事,也没好在这档口说出来。

“怎么了?”见谭黎面色晦暗,神情悲郁,顾辞关切地问道。

谭黎虽耷拉着脑袋,但言辞却十分郑重:“如果当初不来奉元,就不会付出这么大代价了吧。”

“照你这样说,咱们不来奉元,西凉人就不会行刺了?”顾辞故意堵他话,实则是劝慰他不必为不可避免之事懊悔。

谭黎也知道,无论他们在哪儿,西凉人即有此意,定然要势在必得。

可是,谭黎突然想到:“公子,此前郡主说在赢昌山便遭遇过西凉的刺杀,让我们以为刺客目的在于杀人,可昨日,他们闹出那么大动静,显然是声东击西,为盗符而来。”

“是啊!”顾辞早有怀疑,可始终想不通,若说觊觎光顶符,西凉费这么大力也能理解。

可是,这与禾时又有什么关系呢?

“昨夜那位蒙面少侠也不知从何而来,又为何相助···”谭黎提到狄怀奚,顾辞不禁心重了几分,与他而言,这些跟禾时相关的人和事的出现,一定都不是巧合。

她身上太多的秘密,自己必须要问清楚了。

“这些事日后再说吧,你先去准备,明日一早我们就启程。”

“是。”

将谭黎支开后,顾辞深深吸了口气,朝客院走去。

他不知道自己与禾时能否平平静静的坐下,又能否真心诚意的知无不言。

他忐忑地敲开西厢的门,开门的是个丫头:“二公子。”

丫头行了礼,禾时闻声看向门边,见顾辞独自而来,她心中亦有些无措。

“你们先出去。”顾辞挥了挥手,丫头躬身退出屋内,并随手关上门。

随着沉沉的掩门声,禾时心头微微一颤,像做了亏心事一般,开口时还有些结巴:“你···你怎么来了?”

“坐。”顾辞面无表情,径直坐下。

禾时对他这副傲慢的样子,心里是有些不快的,可她没有像以往那般肆无忌惮的表现出来。

“我有些话问你,希望你如实相告。”待禾时坐下后,他开门见山地直明来意。

禾时有片刻的不解,未曾想到自己瞒过什么,值得他这般郑重其事地询问。

“你问吧。”她也收了面上表情,冷淡道。

顾辞踟蹰再三,终于开口:“数月前,你说你在德州遭遇刺杀,前几日,你又说在赢昌山被西凉人追杀,这两次你都是如何逃脱的?”

“我···”禾时没想到他会问到这里,心中有疑,不禁猜测或许是昨夜狄怀奚的出现让他有所顾虑。

若真是如此,那自己但凡隐瞒,必会叫顾辞无端生疑,倒不如坦白:“自我离开家乡时,便有一少侠一直暗中保护我,几次脱险,全是靠他。”

“少侠?”顾辞并未料到她对此人毫不隐瞒:“姓甚名谁,何方人士,为什么保护你?”

“不知姓名,不明来处,据他所言乃受人之托。”禾时目不斜视地盯着顾辞,言辞之切,让人难以怀疑。

可顾辞是知道她的,能在公堂上把蔡木春逼到绝境的人,玩起欲盖弥彰的招数也不会生疏吧:“多番救你于危难,却不知人姓名,合理吗?”

“恩公乃江湖中人,若不愿告知,禾时难道要强人所难吗?”

禾时答应过怀奚,不可透露他的一切,特别是对天梁朝中及军中之人。

“好,暂且不说别人,就说你。”顾辞没了方才刚进屋时的信心,甚至有些后悔,选择跟禾时对质,实在不是明智之举。

可是既然开了口,无论怎样都只能继续下去:“你不会从未想过究竟为何遭到不断的刺杀吧?”

禾时当然想过,她嘴角微微一瞥,像是苦笑:“我初次离开南潼,不曾得罪过什么人,德州刺客多半是冲着赐婚来的,我想,究竟是哪一方力量,你比我更容易想明白吧?”

她停了停,见顾辞眉目似有微颤又继续道:“赢昌山的西凉人指名道姓冲我而来,我实在想不出自己以及南潼与西凉会有什么过节,况且见西凉人昨夜的动作,这事八成还是跟你们朝廷有关。”

最新小说: 炮灰王妃今天洗白了吗 我靠着茶里茶气嫁给了豪门大佬 八零好福妻 从木叶开始的宇智波琴川 谍海偷天 九零福运小俏媳 穿越从语文书开始 开局签到西游送太乙真人 团宠小祖宗九百岁 成为反派得不到的黑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