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恩斯一面继续着各种实验,一面还要帮着斯坦因翻新一遍他的领地。
起初大多数居民还有些不满,尤其是这块收成不好的土地上,维持生计最重要的狩猎被这位魔法师的到来打断了,尽管斯坦因有宣布减少税收,但毕竟不是实在的金币。因而这位古怪的魔法师除了上次雇佣平民时的阔绰外,基本被归类为惹不起的大恶人。
于是塞恩斯另择一处,召唤了几个元素生物充当建筑工人,修筑了一座无人的小镇。历经数月建造的小镇完成后平民等不到斯坦因的命令便全数迁入其中,因为无论是靠近河道而不会被其泛滥所影响的稍高地的位置,还是方便的水车与自动滴灌,亦或闻所未闻的各种金属制生活用品,以及不必忧心炉火造成火灾的砖瓦建筑,均不是破烂的茅屋能比。倘若再算上街边高大的法国梧桐,小镇东部的花园,即使是斯坦因也希望迁往此处。
此后斯坦因将近来各种高等贵族在其领地上的消费中自己所得的部分全部使用,为整个领地进行全数翻新。塞恩斯自然不希望这些事情打搅了他的研究,于是全数交给斯梵特,让他控制所有的元素生物。作为一名骑士的斯梵特完全没有类似的经验,险些将所有材料冰凝后燃烧,之后才逐渐得心应手。
此次修筑的直接结果是各个斯坦因的邻居们全部开始了类似的建设,因为若不进行这样的行为,大多数平民就会离开他们的领地,毕竟斯坦因提供的材料在建筑完成后还剩下不少,原本的边角余料在塞恩斯的计算下几乎没有浪费,斯梵特为了练习控制能力,操纵着各个元素生物将剩下的材料用尽,又让几个小镇扩容了许多,产生的空房正好用来接纳流民。
由此造成的整个普洛斯普的北部,原本的贫瘠之地彻底翻新,也是接近一年之后,南纳斯的国王气息奄奄时的事情了。
而当德默克听到这个消息时,用自己的方法尝试了一番同样的举动,在各处选择了几个小领主,帮助他们改造领地,从而辐射性带动其他地方改造。虽然德默克没有塞恩斯知道的许多知识,但有的被遗失的法阵结构基本可以替代一些科技。
此举间接使得在伊洛卡手下被急剧扩张即将出现问题的普洛斯普有了一线生机,毕竟平民们的劳动力增加使得生产行业发达,不至于由于人口问题产生全国饥荒,产生易子而食的情况。使发动战争的普洛斯普能作充分的准备。
此时的塞恩斯自然想不到有人会效仿自己,否则他一定会很快推演出接下来的情景,为下一步做准备。他如今还在研究着教皇笔记中的许多其它的内容,例如现在。
塞恩斯一面剥离空气中的元素粒子,一面将该空气隔绝。尽管这个世界已经不完全是由分子构成,分子之下也不可再分,但大多数物理学的理论仍旧成立,比如分子的无规则运动。
直到收集足够的无元素的空气后,塞恩斯将这些空气放入一间极小的实验室,使之充满并排走原本的空气。接着他走了进去,点上了蜡烛,并快速将房门关闭。
由于空气中几乎没有魔法元素,魔法灯自然也不会亮起。这也是一种检查是否排走元素的方法。塞恩斯尝试空手使用了几个基础魔法,发现无法生效后,放心开始了实验。
伍德曾经说过自己是能量的本源,也就是说,所有的魔法元素都是由一种粒子形成的,类似物质的上帝粒子。伍德留下的资料里有教会塞恩斯如何操控各种元素,塞恩斯如今则要逆推操控其它元素的过程,制取初始的粒子并观察它的性质。
任何物质的构成,必然掺杂着元素粒子,否则其本身就是不完整的,如同一个人没有某个主要器官一样。物质分子与元素粒子掺杂,合并为了宏观的物质。
那么可以操控任何属性的魔法使,以及自称能量来源的伍德化身的枯木棍,组成他们的元素粒子又是什么呢?
塞恩斯现在要做的,就是将作为物质的枯木棍上寄存的元素粒子抽取出来。之所以将其它元素粒子排除,一是为了收集时纯度更高,二是防止这种元素粒子遇到其它元素时瞬间分裂的可能性。
塞恩斯在关闭实验室的门之前,已经使用了一个将自己与外界隔绝的固化法阵,其使用的魔法元素来源于自己身上各种物质中的元素。
倘若使用枯木棍来释放魔法,根据塞恩斯的观察,其机制大有不同。使用者消耗了一定量的魔力后,,给塔兰特一个可以追踪到其方位的镌刻了魔法阵的小饰物,那么他便可以通过追溯其方位来到菲尼克丝将塔兰特传送至彼界的法阵,从而到达天堑山脉的另一端,解开他心中的许多秘密,不再需要关注大陆局势。此举必定会将历史改变至另一方向。然而塞恩斯并没有这方面的意识,因而一切仍按照其本身进行。
由于塞恩斯不需要赶路,自身也想了解一下这个大陆的地理与历史文化,故而行走速度只是稍稍快过每处几乎都要停下的吟游诗人,花了一个月的时间才接近贝特瑞拉。这其中自然有塞恩斯的路痴作祟,也正是如此,让他无意中转悠到了一处荒野,决定露宿的地点与又一次被追赶的艾伯特一行人十分接近。
时令已经快要到了秋季,塔兰特几乎探索尽了整片岛屿,快要放弃菲尼克丝的任务,决计长久地住在这个湖中城时,一个偶然的问答帮助了他。
在某个周末,塔兰特由于艾德与塞恩斯在童年时期的耳濡目染,总是会在周末两天休息。他已经与最初为自己提供住宿的老翁成了好友,两人时常会一起玩几局象棋,之后便会谈论城中的各种趣事。
收集他人口中提供的材料并进行判断是艾德常做的事,即使是最繁琐的将无数资料配对也难不倒他,每秒近乎无数次的计算让他枚举也能完成任务,这也为塔兰特提供了不少有用的消息,比如推测出湖中城的位置就在“缥缈”之中,这只是由老翁偶然提到他钓鱼时鱼的外貌判断来的。
然而此次来到老翁家中,两人先问了个好后,老翁问他为何今日下午便到了。往常塔兰特都是晚餐之后才会登门。
塔兰特回答,自己今日休息,便过来拜访了。老翁熟知塔兰特每日都在做什么。
然而老翁却随口说了一句:“我就见过许多初醒者喜欢冒险,大多都没回来,据说还到了边沿地带。”
塔兰特认为老翁所说的边沿就是岛屿的边沿,便回答自己也到了那里。然而回答他的却是老翁奇怪的眼神:“小子,就你还到了边沿?”
“不就是那个湖吗?”塔兰特一面挪动两格步兵,一面说道。典型的初学者的开局。
“这算什么边界?过了湖还回来了的人都数不胜数。”老翁剑走偏锋,将马先跳了出来。
“不可能。”塔兰特咬定,他象移了出去。
“怎么不可能。”老翁继续着,王后斜走了出来。
塔兰特想说什么,但他意识到这里的人由于禁约故而没有对魔法的概念,艾德使用魔法探测得到的结论不可能轻易讲出来。他不愿讲出魔法一事另一个原因,则是他不希望这座小城重新被魔法充斥,一如之前他所见到的时常被佣兵的粗俗所破坏其宁静气氛的埃盖尔。塔兰特只是将马挪了一个位置,腾出一片空地。
这次老翁将之前莫名走出的马移动了一次,也不再发话。
塔兰特顿了顿。他不仅在思索下一步应走何处,同时也想到了向城中的人询问如何到达对岸。他随手将皇后也挪了出去。老翁只是将皇后挪动几步。
塔兰特眼见着机会,王车易位。然而艾德却发出嗤笑,此时塔兰特才发觉,老翁像是猜到自己准备易位。“将军。”老人拾起了马。
次日塔兰特便再次前往湖岸,决计如何渡湖。
秋末雨季时彼罗的痛风加剧,此刻他已经完全不能从病床上起身,远行的洛伦佐却迟迟没有回来。看似是彼罗硬撑到洛伦佐的回归,实际上却是彼罗早与洛伦佐商量好的计划,帮助洛伦佐收回贵族手中的势力。朱利亚诺在百人议会的帮助下有序地管理着国家的一切事务,威尔士带来的各式新奇的发明已经逐渐在市民中普及,这一点从已经被市民们习惯教堂的机械巨钟上可以很好的看出。自行车被作为军事用品储备,因为其速度远超过行军时战马的速度。南纳斯的领土辽阔,因而若是战争爆发,只有边境士兵能第一时间阻击,内线驻守的军队往往尚未来得及反应,战斗已经结束。即使是骑兵,每日也不过前进六十公里,然而换做这个轻捷的铁皮工具,步兵大队却可以极快地投入战斗,其负重也可以增加。
彼罗虽然卧在床榻,却不停暗地召见着各位权贵,明显的表现是大批的贵族子弟进入皇家的学院学习以表现其家族的忠诚。属于皇家的商会近来大放光彩,由于其独占几乎全部的新式发明的时常而为皇家金库增色不少。如今它却主动分摊了一部分给某些家族,甚至调遣工匠以传授技术。
在冬季过半时,南纳斯过半的领地已经是家家户户拥有简易的单摆钟表或是齿轮计时器了。于是大批的商品被出售至邻国,其中又以行政松散而金库充实的贝特瑞拉为主。在过去的商业王国南纳斯,商人是最不缺少的,尤其是精明的商人。此举再次充实南纳斯的金库,不过与过去王室独占鳖头不同,贵族们的私人宝库也阔绰不少。
加之临近春季,听闻塞恩斯改造斯坦因领地一举的德默克已经预料到了这种行动带来的影响,于是使用人偶魔法,操纵着几个化装成传说中游走各地的商人法师,向南纳斯播撒属于精灵文明的魔法的种子。